实在难以想象那样的画面,墨雪舞越发觉得好笑:“是不是啊?”
“是,真的。”风凌夜叹了口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其实我一向是走高冷路线的,刚才却又哭又笑、又唱又跳,太毁形象了!步天说要说给化朽阁的人听,我正在威胁他替我保守秘密。”
步天看着他,似笑非笑:“威胁?”
“啊,我说错了,是求。”风凌夜一本正经地改口,“所以你答应了吗?我生平第一次求人,好歹给点面子。”
步天很痛快:“给了。”
风凌夜翻个白眼,跟着冷笑:“你是不是忘了刚才你自己有多疯狂?酷炫狂拽的步老大一高兴,居然满地翻跟头,差点把面具翻掉了,一点都不毁形象是吧?”
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墨雪舞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好有画面感……哈哈哈!哥,还是你疼我……哈哈哈……”
步天才不在乎,斜睨了风凌夜一眼:“你去跟秋水长天的人说啊,看我怕不怕!步老大我就是高兴!”
“我们就不用说了。”笑声中,楚星辰叹了口气,“看到你和落月从天而降,我、绝情、行云完全不敢相信,反应过来之后互相掐脸有木有?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完了我们仨抱一块儿,转着圈儿地跳……啊呀呀不说了不说了!丢死人了……”
他突然双手捂脸,一副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架势,墨雪舞又笑得喘不上气,却完全理解他们的心情:只要挚爱至交都还在,天塌地陷又如何?
又隔了好一会儿,众人,主要是墨雪舞才多少平静了些,一开始那种恍如梦境的感觉也渐渐散去,真实感完全回归:是真的,大家都没事!真的太好了!
“苍云!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墨雪舞迫不及待地开口,“天劫之日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堂苍云叹气,摇头:“不知道。这些天我们已经探讨过好几次,虽然不知道封印为什么会爆裂,但探讨出了一个阴谋,师父的阴谋。”
师父?龙在天?
墨雪舞不解:“什么阴谋?”
“他骗了我们每一个人。”北堂苍云回答,尽管知道龙在天必定有深意,还是忍不住想咬牙,“天劫之日前的那个晚上,他单独找上我,说天劫之日时,只要我拼尽全力对付封印,就可以只死我一个,你们都没事……”
“啊呀!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墨雪舞忍不住惊叫,“他说我兼具神龙族和狐族的体质,比你们都厉害,只要我拼尽全力,一丝一毫力气都不能留下,就可以只死我一个,你们都没事!”
北堂苍云点了点头,一点都不意外:“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师父跟步天、凌夜他们全都是这样说的,都让他们一丝一毫力气都不能留,必须竭尽全力,才可以只死一个,保住其他人!”
墨雪舞挠了挠头,看了看潇绝情等人:“可是你们……信了?你们的功力明显不如苍云和我……”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潇绝情笑了笑,“结果师父说,到时候他会助我一臂之力,只要我拼尽全力,应该没问题。”
楚星辰和墨行云同时点头:“我也是!”
那就没多奇怪了。龙在天说出来的话,基本上没有人会怀疑,至少七煞不会,他特殊的身份摆在那儿呢!
墨雪舞想了想,一时不得要领:“很显然,就算我们拼尽全力,也做不到只死一个、保全其他人,所以师父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道呢!”北堂苍云摇头,“所以这个问题可以先放在一边了,不然也是自己找虐。”
墨雪舞从善如流:“同意。那么第二个问题:封印爆了是几个意思?”
“这个,只怕也得先放在一边。”北堂苍云苦笑,“因为师父告诉过我,正常情况下,如果七煞联手成功加固了封印,封印就会重新隐没,等待下一个二百年。可那天封印居然爆了,这个……师父没说过,我不懂。”
墨雪舞摸着下巴,一脸深思:“难道是因为我们听了师父的话,每个人都因为抱着牺牲自己、保住其他人的想法,所以成功使出了全力,结果用力过猛,直接把封印捏爆了?”
北堂苍云差点笑出声:“不知道,但师父这么做绝对有目的,只能等将来见到他,听他解释了。”
墨雪舞撇撇嘴:“好,现在我们来说最重要的问题: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北堂苍云还是这三个字,“封印爆裂之后,我只觉得被一个庞大的气流冲了出去,基本上接着就昏过去了。等我醒过来,就发现我挂在一棵树上。”
墨雪舞一脸匪夷所思:“挂在树上?哪里的树?”
“崖底的树,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北堂苍云回答,“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居然基本上没受伤,就是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缓了一会儿,我从树上跳下来,发现行云就在不远处的小溪边,我就赶紧把他弄醒,检查之后发现他也没什么大碍。”
墨雪舞了然,转头看了看步天等人:“那他们呢?也是你一一找回来的?”
“算是吧。”北堂苍云点了点头,“不过我不知道他们都在哪里,就一边找一边发出召唤令,幸好他们很快就都回到了我身边,而且基本上都没什么事,唯独你……”
墨雪舞很怨念:为什么他们都掉在了一起,唯独我在另一个地方?而且他们都没事,就我的内力莫名其妙消失了那么久?要不是凌浅月阴差阳错之下帮了忙,我现在还来不了好吗?
难道跟当初的情形有关?为了启动诛妖阵,他们进行了无数次尝试,结果发现他们六人的内力是融在一起的,唯独她的内力仿佛不合群的孩子,始终游离在外。这已经够她伤心了,现在就连掉个悬崖,她还得自成一派,要不要这么个性?
深深地叹了口气,墨雪舞先把这些失落往旁边踢了踢:“你早就对我发出召唤令了?”
“那还用说?”北堂苍云也叹气,只不过他们叹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召唤令一出,你们本该隔着很远就能感应到,并且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尽快赶来见我。事实上步天他们的确离我很远,却都很快找到了我。唯独你,我不知发出了多少次召唤令,始终不见伊人芳踪,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