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珈芙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床榻上,以同一个姿势,趴了整整三天三夜。
脖子像是被人硬生生扭断了,僵硬,酸麻,几乎失去了知觉。
“哎哟——”
好半天,那股剧痛才缓缓退潮。
她这才忍着疼,艰难地转动着几乎不属于自己的脖子,打量着四周。
陌生的房间。
陈设简单,却很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她怎么在这儿?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想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浑身绵软,使不上一丝力气。
身上的衣服似乎还是原来那套,虽然沾满了血污和尘土,但至少是完好的。
后背凉飕飕的。
房门被推开,打断了她的思绪。
逆着光,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周珈芙警惕地眯起了眼。
直到那人走近,一张俊美得近乎邪性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是他!
“你醒了。”
炽也的声音淡漠如水,他将手中的一个食盒放在桌上,径直朝床边走来。
周珈芙惊恐,自己背后未着片缕!
他怎么能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来!
“你!”
炽也仿佛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惊涛骇浪。
他走到桌边,拿起一个青瓷小罐,用一指宽的竹片挑起一抹碧绿色的膏药,转身又走了回来。
一股清冽的药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别动。”
他凉凉地开口,“本公子对一具快死的尸体背上,那块焦黑的烂肉,提不起任何兴致。”
话音未落,那团膏药便毫不客气地按在了她狰狞的伤口上。
“啊!”
周珈芙疼得浑身一颤,差点儿没当场骂出声来。
这哪里是上药!
“我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