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顶层的雅间里,烛火通明。
一桌丰盛的酒菜几乎未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微妙的气氛。
炽也依旧是一身墨色锦袍,神情淡漠地端坐着。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身形微胖,穿着一身绸缎,手指上戴着个硕大的金戒指,一双三角眼精光四射,一看便是个精明到了骨子里的角色。
钱有德端着酒杯,一双小眼睛不住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真是太年轻了。
年轻得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而且……也太俊美了。
这等容貌气度,若说是京城哪家王公贵族的公子,他都信。
“呵呵,没想到公子竟这般年轻有为。”
钱有德放下酒杯,脸上堆起了生意人惯有的笑容。
“敢问公子,贵姓?”
炽也薄唇微启,声音平淡无波。
“免贵,姓池。”
钱有德的眼睛微微眯起,那笑容里多了几分试探。
“池公子?”
“公子这口音……倒带着几分京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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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也闻言,竟是轻笑了一声。
那笑容如冰雪初融,瞬间让他那张冷峻的脸庞,多了几分令人目眩神迷的魅力。
“钱管事好耳力。”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家母是京城人士,自小便是在京城长大。”
“家父却是玉门人。”
“所以,我这口音,便有些不南不北了。”
他摊了摊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在京城,他们都说我说话带着股玉门的风沙味儿。”
“到了玉门,他们又说我满口的京城官腔。”
“一来二去,连我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何地人士了。”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合情合理,瞬间打消了钱有德心中的一丝疑虑。
只是,他依旧有些犹豫。
眼前这年轻人,瞧着不像是个能担得起事的样子。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炽也并未多言,只是对着身后的达多,使了个眼色。
达多会意,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匣子,放到了桌上。
“啪嗒”一声。
匣子被打开。
一瞬间,满室的烛光,仿佛都被吸了进去。
只见那匣子里,不是金银,而是一叠整整齐齐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