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碎裂的闷响,夹杂着痛苦的哀嚎。
不过是短短十几息的功夫。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衙役和矿头们,此刻已经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
一个个鼻青脸肿,在地上翻滚哀嚎,再也爬不起来。
整个铺子,一片狼藉。
缩在角落里的掌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直到最后一声哀嚎也渐渐弱了下去,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连滚带爬地冲到周珈芙面前,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公子!公子,您快跑吧!”
“您……您闯下大祸了啊!”
“别看这定县小,但这里头的水,深着呢!”
“这铁矿的背后是京城的贵人,您打了他们,这……这是捅了天大的篓子啊!”
“他们是不会放过您的!您快走,走得越远越好!”
掌柜的声音颤抖,他虽是个小人物,却也知道,民不与官斗。
这位小公子虽然厉害,可双拳难敌四手,强龙也难压地头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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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珈芙闻言,却只是淡淡地垂下眼帘。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露出了一抹说浅笑。
“跑?”
“能让本公子落荒而逃的人,还没出生呢。”
而此刻。
就在这家铺子斜对面的客栈二楼,一扇临窗的雅间里。
一个身穿墨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正临窗而坐。
他手中端着一只白玉酒杯,深邃的眼眸,如同鹰隼一般,将底下街道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第三次了。”
炽也薄唇轻启,将杯中清冽的酒液一饮而尽。
从江南初遇,到禹州城门,再到今天这定县街头。
站在他身后的护卫达多,面色凝重地上前一步。
“汗主。”
达多眸色不善,“这个小个子,身边的护卫,皆是高手。”
“方才出手的招式,狠厉,直接,招招都是军中搏杀的精髓。”
“绝非寻常富家公子的护院。”
达多的声音里透着警惕。
“事不过三,三次偶遇,太过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