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潘成杰推着他往太和门另一侧走。
陶卿仰略显不悦,又不便推拒,只好扭回头与秦颂叮嘱,“小心行事,切忌落单,宴会结束,我来接你。”
秦颂敷衍应了两声,就先行一步,终于摆脱这个招摇过市的男人了。
因他这一顿宣扬,她都不方便勾搭其他后宫了,虽然这个任务她暂时不着急进行。
刚至贞度门,云浅提议先去寻一寻陶窈,姐妹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云浅刚离去,车轮滚动的声音伴着马蹄声,由远而近。
朴素木质马车行至宫道旁,稳稳停下,一身黑衣的陆尤川躬身下车,熟悉的松木香袭来,秦颂油然而生几分雀跃。
“陆大人。”秦颂熟稔招手,笑意嫣然。
陆尤川利落下车,发冠整齐,衣襟周正,瞳中寒芒似冰,透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压迫感,倨傲又禁欲。
他双唇紧抿,面容无波,仿佛没听见秦颂的招呼,漫不经心卸下佩刀,遣退马车,稳步前行。
靠近秦颂时,他冷漠的目光匆匆掠过她,只礼貌颔首,便撤回视线,继续前行,生分疏离,形同陌路。
秦颂心下一怔,他在刻意避开她?
她始料未及,他已与她擦身而过。
“陆尤川。”唤出声时,秦颂已侧回身,抓住他广袖下清瘦有力的手腕。
温凉的皮肤相贴,陆尤川喉头滑动,脚步生根一样地怔在原地,浑身僵硬。
秦颂虽然不知他心下所想,但她不允许他装作不认识。
因为他是她能选到的既位高权重又秀色可餐的不二之选,她没放手之前,他没资格逃走。
秦颂转到他面前,仰头望着他,“你信我吗?”
陆尤川定定垂眸,深潭一样的眸子里映着秦颂唇齿开合数次,却不知如何表述的模样,像是缱绻不舍的暗示。
这两日他受着极大的煎熬,一次一次将他初次长出的情窦碾成粉碎,他本欲放手,她却依旧缠着他。
他睫毛轻颤,花了极大工夫才平静的心绪霎时兵荒马乱,光是这么看着她,那股燥热感又将他淹没,比做整夜春。梦更令他煎熬。
秦颂左思右想,才讷讷道:“其实我更想嫁给你,我和陶唔……”
话音未落,陆尤川猝然抽出与她纠缠的手,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抚上她的腰,将她带到角落去。
腰上的手移到脑后,稳稳隔在她后脑勺与朱墙间,捂住她嘴的手转而覆盖住她的眼,世界陷入一片漆黑。
“再说一遍。”他呼吸粗重,声音发颤。
秦颂想了想她刚才说的话,轻声重复:“我更想嫁给你。”
话音刚落,他猛然低头,含住她的唇。
清冷的松木香环绕鼻息,秦颂没有反抗,但他似乎在轻轻颤抖,连舌尖都在战栗。
温热的唇舌试探着撬开她的牙关,缠绵的气息很快变成了凶悍的掠。夺,斯文的表皮被撕下,此刻他就是个败类,步步侵吞她的柔情。
宫墙之后偶尔响起来回的脚步声,他们绕过转角就能发现这个角落。
秦颂心里绷着根弦,却不自觉搂上了他的脖子。
他却像被惊到的小鹿,突然停了下来,缓缓松开她的眼睛,近在咫尺地瞧着她,仿佛在探究她抱住他的动作是不是错觉。
秦颂笑眼温和,眸中带着迷离的雾气,迎上他的目光,转头在他悬空的腕间吻了一下,他瞳孔微颤,仿若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托腰将她整个揽进怀里,唇舌沿着鼻尖眉眼,一路亲吻,最后停在侧颈。
粗重的呼吸声贴近耳边,比媚药还致命,秦颂感觉自己陷入了从未感受过的激烈情潮。
愉悦,悸动,不知餍足。
“见过少詹事,奴才听闻墙后好似有动静,可是哪位贵人迷路了?”
秦颂动作陡然一顿,小太监尖细询问声近在耳边,她这才惊觉黎予身上清冽的气息早已萦绕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