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南闻言笑得更欢了:“那我真是太害怕了。”
他们这边隔着门板一唱一和的,不要听着动静,终于降贵纡尊地挪了窝,摇着尾巴颠颠地跑了过来。
它看看谢允,又看看被关得紧紧的卧室门,用它那不大聪明的脑袋研究了下这两个人类在干什么,最后冲着谢允轻蔑地一甩头,叫了两声就开始刨门。
好像在说:嘿,进不去吧废物,看我教你。
谢允蹲下揪着它的后颈把它给提了起来。
“小傻狗,”谢允拎着他晃了晃,“别太嘚瑟知道吗。”
浪不过里面那位我还治不了你吗。
“是啊别嘚瑟知道么。”身后的门从里面被打开,已经穿戴整齐的邢南走了出来,“我真不惯小孩儿。”
“您说这话自个儿信吗?”谢允抬头看他。
趁着两人没注意的间隙,不要“嗷”的一声从谢允的手中脱开身,作势就要往邢南卧室里钻。
“干嘛呢干嘛呢。”邢南伸腿将它给挡了出来,回手带上了门,“不然我也去你床上睡睡?”
不要舔了舔他的裤腿,甩甩脑袋转身跑开了。
“信啊。”看着它跑开,邢南这才接上谢允的问题。
没等谢允再说什么,他便抬手在人脑后揉了把:“走了。”
……
人在发烧的时候精神总是好一阵坏一阵,就是超人也没什么例外。
以往找个地方干窝着不很明显,现在出了门两边跑的,邢南才真久违的意识到生病是件多磨人的事儿。
医院的嘈杂声钻得人脑袋生疼,后面两排的小孩正大声哭闹着。邢南坐在输液室不锈钢的椅子上,恹恹地低着头盯着手机。
把药水送到输液站的护士手上回来,谢允探了探他的额温:“怎么没给开吃的药?”
“我饿了。”邢南说。
“想吃什……”谢允皱起眉,“你没让开?”
邢南看着他眨了眨眼。
他这若无其事的耍无赖方式太自然,谢允一时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您是一定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特例独行吗?你要是我儿子……”
“哎!”邢南说,“这辈分真乱套了宝贝儿。”
“……”谢允沉默了。
按说像这样连番转移话题逃避问题的,他多少该有点儿脾气。
但邢南带笑的一声“宝贝儿”勾得他耳根子发软,连带着连重话都说不出半句。
两天…不。
两小时前你还不是这样的邢南哥哥。
邢南用目光摹过他不虞的眉眼:“我是真饿了。”
谢允的表情跟着有点松动:“吃什么。”
“不知道,想吃点儿带汤水的。”邢南说。
“等着。”谢允往输液区那块儿看了眼,“自己注意一下先别睡,估计还有个十来分钟就到你号了。”
“嗯。”邢南笑了笑。
谢允回来的时候,邢南刚挂着吊瓶重新坐下。
“挺快?”邢南有些诧异。
谢允的呼吸不很顺畅,衣料外还裹着寒气,听他这话微一扬眉,转身就要走:“那我明年再来。”
他手上的打包袋里飘着股浓郁的鲜香,本来也就有点饿的水平,被这味儿一勾,邢南立马觉得自己饿得要眼冒绿光了。
手上挂着水不好去拉人,邢南干咽了口唾沫道:“我错了小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