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里的红光夹着兴奋,那是猎人看到猎物后的志在必得。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发起另一轮攻击,秦舒就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缠住了小腿。
簿希爵突然挑了狭长眼角。
他倒是忘了,梁斯年那家伙喜欢机关暗器,以关爱残疾人为由,在他房间安装了不少,每晚八点自动开启。
他驱动着轮椅,朝秦舒而来,浑身上下都透着凛冽的杀气,“你是谁?”
裹挟着嗜血寒意的三个字,差点让秦舒落泪,她终于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他的声音。
“爵爵……”
不由自主的话脱口而出,带着缱绻的思念。
簿希爵觉得这声呼唤很熟悉。
但因头痛欲裂,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这么喊过他。
越想脑袋越疼,越疼就越暴躁,想要杀人的想法也更加强烈。
在秦舒愣神间,冰凉的手指覆上她的脖颈,快速收紧。
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瞬间醒神,抬手将银针刺入男人的眉心。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再慢一步,眼前的男人已经干净利索的扭断了她的脖子。
是她疏忽大意了,忘了这间房布满了要人命的机关,也忘了现在不是和簿希爵相认的时候。
簿希爵的视线变得模糊,一身杀气的他,倒在了秦舒怀里,锋芒骤退。
黑暗中,秦舒看不清他的脸。
,颤抖的指腹描绘着他深邃的眉眼,指尖染上了他的温度和气息。
这一刻,她才彻底相信自己重生了,因为她的爵爵还活着。
“簿希爵,我回来了,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双倍奉还。”
说完,她松开簿希爵,推着轮椅慢慢的挪到丝线的起点,关了机关。
要不是上辈子簿希爵不厌其烦的给她讲这些机关,让她学会用机关保护自己,她今晚就得困在这了。
秦舒收回银针,开了灯。
冷白的光倾泄而下,她下意识的闭眼,适应光线之后才睁开。
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的簿希爵褪去了所有防备和伪装,如上辈子接受她之后的温润模样。
只是那蹙起的眉,让她的心也跟着起了褶子,有些疼。
秦舒不敢多待,怕被发现,而她今晚冒险前来,可不只是为了见簿希爵一面。
她将簿希爵推到了沙发旁,走到他身后给他做脑部按摩,直到他眉头舒展,身体的紧绷感退却。
紧接着,她拿出银针,快速的将他腿上的穴位走了一遍,秀眉微蹙。
穴位是通的,但有阻塞感,是神经受损的结果,不好治。
不好治,不代表不能治。
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他重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