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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柏林心跳（第1页）

柏林，空气中弥漫着自由与创作的气息，与林晓熟悉的城市有着截然不同的脉搏。她以“私人事务”为由请的年假，在这里化身为全力以赴的siren。阿凯以经纪人身份随行，处理所有对外事务，将她严密地保护起来。音乐节前夕，林晓拒绝了所有社交邀约，将自己关在酒店房间和临时租用的排练室里，反复打磨每一个细节。时差、疲惫、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她知道程煜也在柏林，尽管不确定他是否会出现在音乐节），都成了需要克服的障碍。她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在寂静中反复淬炼，只为在舞台上绽放最耀眼的光芒。程煜的行程则完全是另一幅光景。科技峰会、公司考察、商务晚宴……他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高效而精准。但在每一个日程的间隙，他的思绪总会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即将举行的电子音乐节，飘向那个名为siren的身影。他甚至在一次与德国合作方的晚宴上，状似无意地提起了这个音乐节，称自己“对欧洲的前沿青年文化有些兴趣”。合作方立刻热情地表示可以弄到门票，程煜没有拒绝，只是淡淡地道了谢。“脉冲”电子音乐节主舞台，在柏林一个废弃工厂改造的巨大空间内。入夜，这里变成了光、声与人类狂热情绪的熔炉。数以万计的乐迷从世界各地涌来，空气中震荡着原始的节拍和某种集体性的催眠魔力。程煜出现在区域，一个视野极佳却又相对独立的高台。他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衬衫，与周围狂欢的人群格格不入，如同一个误入秘境的观察者。他没有喝酒，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穿透弥漫的干冰烟雾和摇曳的激光，牢牢锁定在空无一人的主舞台上。他心中有种奇异的笃定，siren的演出，一定会给他答案。当主持人用激动的声音报出“siren！”这个名字时，全场爆发出惊人的声浪。程煜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容地走上舞台。今晚的siren，与在“暗夜”时又有些不同。她的装扮更加大胆先锋，音乐也更加磅礴复杂，充满了对宏大叙事的野心。她站在巨大的dj台后，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的女神，每一个手势，每一次推子移动，都精准地牵引着台下数万人的情绪。程煜屏住呼吸，全身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他不再试图去分析节奏、音效这些技术细节，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的姿态，她的眼神，她沉浸在音乐中时，那仿佛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的专注与强大。太像了。那种在极致压力下爆发出的掌控力，那种将自身化为媒介传递能量的状态，与他记忆中林晓在行政部危机时刻流露出的、转瞬即逝的沉静与力量，在本质上何其相似！那是一种超越技巧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共振。他甚至在一段极其激烈的drop部分，看到siren因为一个用力的搓盘动作，右手手腕内侧，似乎闪过一道极细微的、浅白色的旧疤痕迹。那道痕迹的位置……他猛地想起，林晓有一次在办公室不小心被纸张划伤，贴创可贴的位置，似乎就在那里？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不可能！绝对是错觉！光线太乱，距离太远！他立刻否定了自己。但这荒谬的联想，却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台上的林晓，完全进入了状态。陌生的国度，庞大的场地，顶级的舞台，这一切非但没有让她怯场，反而彻底激发了她骨子里的冒险基因和表现欲。她忘记了程煜，忘记了白天的烦恼，忘记了所有伪装，只剩下音乐，和与台下万千灵魂通过音乐产生的连接。她即兴发挥，加入了原本没有设计的段落，将现场情绪一次次推向新的高潮。汗水浸湿了她的发际，她的眼神明亮如星，嘴角带着征服者的笑意。这一刻，她就是为舞台而生的siren，无可争议的女王。演出在雷鸣般的安可声中完美落幕。siren微微鞠躬，在一片“enre!”的呼喊中，干脆利落地转身下台，毫不留恋。那份洒脱，与她在公司里谨小慎微的样子，判若云泥。程煜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耳边还回荡着音乐的余韵和乐迷的疯狂，眼前还是siren最后那个自信睥睨的眼神。他心中的疑云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凝聚成了更加具体的形状。那种强烈的熟悉感，那种灵魂层面的共鸣，无法用简单的“巧合”或“调查资料”来解释。他必须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后台区域，一片混乱与兴奋。林晓刚回到专属休息室，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阿凯就面色凝重地推门进来。“晓晓，程煜在外面。”林晓的心猛地一沉，刚表演完的亢奋瞬间被冰冷的现实取代。“他怎么会……”“他通过合作方的关系拿到了后台通行证，说要当面祝贺siren小姐演出成功。”阿凯快速说道，“拦不住，他马上就到。”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来不及多想，林晓迅速抓起卸妆湿巾，胡乱擦掉眼角最明显的亮片，将头发抓得凌乱一些，然后拿起一件宽大的外套裹住了身上的演出服。她刚做完这一切，敲门声就响起了。阿凯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程煜站在门口，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但眼底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他的目光越过阿凯，直接落在房间内那个背对着门口、正在“慌乱”地套外套的身影上。“siren小姐，”程煜开口，声音平稳，“恭喜，非常精彩的演出。”林晓身体一僵，慢慢地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未卸干净的妆容，头发凌乱，眼神里混合着“疲惫”、“惊讶”和一丝属于siren的、未被完全收敛的疏离。“程总？”她用了siren那略带沙哑的声线，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意外，“您怎么……”“恰好在柏林出差，慕名而来。”程煜走进房间，目光如同最精细的扫描仪，从她凌乱的发丝，扫到她因为演出而泛红的脸颊，再到她裹在外套里、却依然能看出演出服轮廓的身体，最后，落在她随意搭在椅背上的、右手手腕。那里，光滑白皙，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疤痕。刚才果然是自己眼花了。程煜心下稍定，但那种强烈的感觉依然盘旋不散。“siren小姐的音乐，比在‘暗夜’时更具震撼力。”他继续说道，试图从对话中寻找蛛丝马迹，“尤其是在第二篇章的即兴部分，对氛围的掌控堪称绝妙。”林晓心中警铃大作，他听得如此仔细！她强迫自己冷静，用siren的方式回应，带着艺术家的傲气与一丝疲惫：“谢谢。音乐是活的，在不同的舞台，自然有不同的生命。”她的对答无可挑剔，姿态也符合一个刚结束高强度演出的艺术家。程煜看着她，试图从那刻意维持的疏离后面，找到一丝属于林晓的痕迹。但此刻的siren，气场太强，将一切可能的气息都掩盖了下去。两人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整个迷雾重重的世界。“不打扰siren小姐休息了。”程煜知道今晚无法得到更多，适时地提出告辞，“期待下次合作的可能。”他转身离开，关门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林晓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那松懈下来的肩颈线条……门轻轻合上。林晓脱力般地靠在墙上，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太近了……刚才他审视的目光，几乎要撕碎她的伪装。而门外的程煜，步伐沉稳地走在喧闹的后台通道里，眼神却愈发深邃。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那种强烈的、近乎直觉的认定，在他心中疯狂滋长。柏林的心跳，因一场演出而同步。而猎人与猎物，在异国的夜色下，完成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近距离的无声交锋。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却又隔着一层无法捅破的窗户纸。第十六集结束下一集预告：柏林的意外相遇让林晓心惊胆战，她将如何应对程煜接下来的动作？程煜的怀疑是否达到了顶峰？回国之后，这场猫鼠游戏又将如何升级？而赵经理布下的罗网，正等待着她的回归……：（）下班后，我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