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哗呵呵,他【答应】的事情自然不会再去提起。
可是,谎报军情的事,並不包括在內。
“贫道並未收赵施主为徒!”
吴哗淡然解释,两个朝中大佬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们就没见过不好色的道土,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尤其是童贯,只是一味冷笑。
吴哗和这两位实在不算很熟,寒暄了几句,就告辞离去—
赵元奴乖巧跟上吴哗他们,临走前还不忘看了童贯一眼,童贯眼中的森然,让这位曾经的名妓登时若寒蝉。
“也不知道这位通真先生,能不能求下雨?”
蔡京被童贯扶著,走到高台上,居高临下看著刚才他们站立的地方。
“太师希望他求下雨来?”
童贯似笑非笑,也在试探蔡京的態度。
“都是老朋友了,有些事你难道猜不透。这道人来到陛下身边之后,本官就觉得自己的运气呀,越来越差了—
就说那造船的事,若不是梁师成告诉我,老夫恐怕要吃个大亏!
不过梁师成也说了,此事乃是他无意之举,並非针对本官。
可是越是如此,本官越发相信吾与此人不合!”
蔡京看看看天空,晴空万里,这天看起来就不是下雨的天象。
“本官问过司天监,司天监事王悄悄跟本官说,这雨恐怕够呛!”
蔡京突然来了一句,表明了他希望吴哗倒霉的立场。
童贯闻言哈哈笑起来,这老狐狸將他从前线骗回来,又不肯表示未免不够地道。
如今他终於表明了立场,这才像是盟友的样子。
“就算他求下雨来又如何,你我站在陛下身边这些年,號称求雨有验的道士难道少吗?
这次他能求下来,下次未必。
下次求下来,难道他还能次次求雨不成?
只要他求不下来一次,就是他失宠的时候。
所以本官並不担心,倒是他在北方玩的戏码,本官目前猜度不透。
但也无关大雅!
所谓仙神终归虚渺,等咱们辅佐陛下拿下幽云十六州,这才是万世之功。”
童贯的语气中,毫不掩饰自己的跋扈和得意,蔡京看他一眼,也默默点头。
他有骄傲的资本,因为他们都太过了解那位皇帝。
赵信也许会因为一个妖道的言语动摇立场,可是那位君王的底色,两个伺候他十几年的人难道还看不清楚?
童贯那封军报送到宋徽宗面前,宋徽宗註定会回到联金抗辽的轨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