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嗔怒的模样,成功化解了场上的尷尬。
可是童贯笑而不语,却让气氛继续僵著吴哗嘆息,拱手作揖,算是给童贯屈服了。
“哈哈哈—”
“本官就是说说而已,美人在怀,本官也无福消受!”
童贯用自己的身份自嘲一番,让李师师坐在吴哗身边。
吴哗看似委屈,其实冷笑。
他这番牺牲,想必皇帝会记在心里,什么吃亏——
他吃不了亏!
反而是童贯,他对谁跋扈不行,偏偏要惹到皇帝头上,这下子他就算有千般诡计,万般手段。
他也休想改变皇帝联金灭辽的主意。
昏君之所以是昏君,就是哪怕是关乎国家利益,他也会意气用事。
“多谢通真先生!”
李师师坐在吴哗身边,低声道谢。
吴哗頜首,与她相敬如宾。
虽然认识,可他並不打算和李师师有多少交集。
反而此时,赵元奴也气鼓鼓坐在吴哗身边。
两个女人一起,有许多话题,其中自然而然聊到音乐。—
而吴哗和童贯等人,自顾聊起其他。
“五线谱!”
李师师初听赵元奴聊起,眼神中带著一丝惊讶之色,猛然回头望向吴曄。
吴哗身穿道袍的身影,和那日在州桥夜市的翻翩公子不同。
但同样的,是他的才华,无人可及。
她们这些名妓,从小学习琴棋书画,不过是为了取悦客人。
但能走到她们这个地步,对於自己手中的技艺,多少有些热爱存在。
吴哗在画画上,属於开创。在音律上,却选择了护持。
这两份成就,已经足够李师师敬佩吴哗。
童贯达成了自己让吴哗屈服的任务,对於李师师是否唱曲,也没有任何要求。
赵元奴和李师师越聊越投机,乾脆告退,去里屋继续聊。
而在大厅中,童贯已经將徐知常灌醉。
却留下他和吴曄二人,四目相对。
“时候不早了—”
童贯已经喝得醉眼迷濛,却见吴哗,依然神清目明。
他自认为酒量不差,可比起吴哗,居然还差了许多。
吴哗知道火候到了,起身告辞。
他將徐知常扶起来,带著他和李师师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