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那两人的尸首,魏泽回到客栈已是后半夜,经过客堂时交代店伙计往二楼送热水。
门纱上透著淡光,魏泽的手举在门边,迟疑了一会儿,要不要敲下去,怕她已经睡下了,这一敲又把她惊醒,正当犹豫不定之时,门里有了动静,房门从內打开。
女人青丝慵懒半綰,身上披著那件纱织道袍,一双眼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似是看他有没有受伤,忙將身子侧了侧,將人让了进来。
“衣衫上有血,是不是受伤了?”女人说著,一只手扯著男人的衣衫查看。
魏泽將外衫褪去,隨手丟在一边:“莫要担心,別人的,不是我的。”
女人松下半口气:“事情办好了?”
禾草走到窗边的案几旁,那里的茶炉热著一盄茶,她提壶回到桌边,沏了一盏新茶,递到魏泽手里。
“这边的事情料理定了,明日我们动身去浮城,可愿去?”魏泽虽然已经做了决定,仍是要问上她一句,但凡她说一句不愿,或是面上勉强,他便打消行程。
禾草不是什么大公无私之人,也会有私心,她最担心的便是魏泽的个人安危,所以,当魏泽问她是否愿意去浮城之时,她没有立刻回答。
正在此时,房门被敲响:“客官,送热水。”
魏泽拿下巴指了指,示意她上榻。
禾草便脱了鞋,回到榻上,打下帐幔,掩住。
客栈的热水都是现成的,魏泽给足了银子,店伙计不一会儿就往隔间备了一大桶热水。
店伙计退去,魏泽將房门掩好,落上门閂,转身去往隔间。不一会儿,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盥沐毕,魏泽著一条宽大的撒脚裤,披一件蓝色布衫,走到榻前,掀开纱帐,坐到榻上,拿过一条毛巾,替自己绞乾头髮,发尾滴落的水珠將淡蓝色的布衫洇出更深的湿渍。
禾草膝行到他身侧,从他手里拿过毛巾:“我来。”
魏泽乾脆踢了鞋,入到帐中,面朝著她,盘腿坐著,禾草便靠拢过来,直起半身,手上动作轻柔,用毛巾吸乾他头髮上的水。
男人个头高,女人个头娇小,魏泽虽然盘腿坐著,禾草半身直立,却只比他高出一点。
他的脸正对著她微微起伏的胸口,那隆起的丘体在男人不轻不重的注视下,有些起伏不匀,带了一点点的慌乱和欲迎还拒。
他將她玲瓏的腰肢环在臂弯,拿过她手上的毛巾,丟到一边,微微仰起头:“月事完了么?”
那夜她忍痛迎合,他见她白著小脸,额上密著香汗,知道她必定难耐,可在紧要之时,他没法止住。
次日,她的月事来了。
这么些年,魏泽一直情慾寡淡,唯有喝下去的酒是浓烈的,那日二人共入鸳幃,食髓知味,心中惦念,却也不得不按捺。
禾草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回望著他,男人被水湿过后的发,如同水墨一般,只在鬢间掺了一点点的白雪,头髮细软,发尾微微翘起,有些捲曲。
女人抿著嘴儿笑,哄他:“没呢。”
魏泽苦笑一声,拉她坐下,认认真真地看她,好似永远看不够,又像要把这几年失去的都补看回来。
烛光透纱帐,四面围掩的柔纱帐下,他拉著她的手,她低垂著眼,安静平和,在男人的注视下,禾草坐起身,爬到他的身上,魏泽便伸出手,將她打横抱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