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不著急赶路,就这么慢慢地驱车往平城行去。
大概走了大半个月,终於到了平城,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青雁要了三间房。
以前她和师父游走四方,秉著能节省就节省的原则,可现在不一样,反正这女人从宫里带了许多金银出来,够几辈子的。
小二出来,將马车牵到客栈后,三人上了二楼,各人进到房里让客栈备了热水,將头身好好沐洗一番。
禾草浸在水里,趴在桶沿上,乌髮如丝飘荡在水里,雾气蒸腾,女人白腻的香肌上掛著水珠,一边泡著澡一边轻轻地哼唱小调,声音又柔又清。
洗好后,从桶里迈出腿,嘴角掛著笑,看了眼周围,寻了一番,嘴角的弧度开始僵了。
她没拿毛巾,不仅没拿毛巾,连换洗的衣物也没拿。
这么几年,她早已习惯了有人伺候,什么都有人替她提前备好,所以沐身时,没想那么多,脱了衣服就入到水里,起身才发现什么也没准备。
女人看了眼衣架上掛著的旧衣,这衣服跟她行了一路,看著並不太新鲜,才洗净的身子,並不想穿上它们,一咬牙,赤著脚,光溜溜地往外间跑,反正这屋里就她一人,屋门锁了,也不怕什么。
地上留下一串湿脚印,还有踩在地板上的咚咚声。
谁承想,因跑得太欢,脚下又有水,啪唧一声,整个人往后砸到地上,四仰八叉砸了个结实,女人摔倒的动作滑稽可笑,丝毫不见含蓄。
禾草不知道的是,魏泽一直守在她的门外,听到里面巨大的响动,心下一慌,敲了敲门。
“禾儿?”
不见回应,又赶紧敲了敲:“禾儿?”
依旧没有回应。
禾草被摔懵了,缓了好一会儿,那敲门声才传到她耳中,等她反应过来,魏泽已经一脚將门踹开。
魏泽一进房门,看著地上的人儿,慌得赶紧將门关上,生怕她被人看了去,两步上前,將人抱起,放到床上,拉过衾被掩住她光溜溜的身子。
禾草乾脆把头缩到被中,像是只缩进壳的乌龟。
魏泽焦急问道:“哪里伤到没有?”
女人捂在被中,不说话。
魏泽这会儿倒没別的想法,就担心她摔伤了,於是將被子掀起一角,不承想,女人把被子又重新掩上。
“快告诉我,伤到没有?”
禾草哪还管伤没伤到,只觉得以后再没脸见人,躲在被子里就是不说话。
他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本来就急,乾脆把手探到被子里,去抱她,禾草怕了,又是躲又是央告:“没伤到,没伤到……”
“真没伤到?”
刚才那一跤確实摔得不轻,不过好在没受伤,就是砸到地上的那一瞬间懵了一下。
“真没。”女人蒙在被中小声道。
魏泽这才放下心,正待將手从被中抽出来,却被她拉住,她將脸偎到他的掌心,蹭了蹭,女人的脸是细嫩的,他的掌心是粗糙的。
男人的手湿润了,有温热的液体流向他的掌心,魏泽用指轻轻擦拭女人脸上的湿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