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瘟疫初起之时,京城内外柴米油盐加个疯涨了多少,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每逢天灾人祸、流年不利之时,便是这群贵人中饱私囊、大发横财的好时机!
百姓于水深火热苦苦挣扎,为了一口吃食愁眉不展,可曾见他们说上半句“这般行径太过趁人之危”的话。
所以,对于坑骗这些为富不仁者,张允修心中毫无愧疚之感,只觉是他们罪有应得。
“这”
朱应桢听闻此言,瞬间臊红了脸。
想起从前,成国公府每逢灾年,也都会不少囤积一些货物,再以高价卖出。
人人皆是如此,可被张允修说起来,却“显得”那么龌龊。
张允修根本不搭理对方窘迫的模样,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又埋头,全神贯注看起手边一摞文书,仿佛周遭事情都与他无关。
近来得益于“灌肠法”和“针筒注射”的顺利施行,研究中心的十几名御医,写了不少研究论文,正等着他批阅处理。
即便是张允修爱搭不理的样子,可朱应桢还是支支吾吾,站立在一旁,不愿离去。
过了一会儿,张允修都有些恼了,他抬起头皱眉说道。
“国公爷到底有何事?”
朱应桢一副便秘的模样,又拱拱手说道。
“士元兄,汝之医术实在是出神入化,应桢实在是佩服之至!”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张允修不由得警惕起来,他盯着对方很是无情地说道。
“国公爷一分价钱一分货,你交上来的诊金可断没有退回的道理。”
“不是不是。”朱应桢连忙摆摆手解释说道。“不说是八千两银子,士元兄救回我胞弟,一万两银子我成国公府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张允修有些讶异地看向对方,看起来八千两还是收少了啊?
他转而反问道。
“那国公爷是什么意思?”
朱应桢这才扭扭捏捏地开口。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本爵有一好友,平日里于房中颇有些雄风不振,听闻士元兄你医术高明,特求我来问问你,可有根治解决之法。”
张允修愣了一下,看起来这位成国公有难言之隐啊?
他倒也没有拆穿对方,轻轻地摇了摇头,如实说道:“这雄风不振之证症结复杂,难以解决,研究中心眼下正忙着攻克大头瘟,还没有精力去研究,短时间内,怕是难以给国公爷这位好友医治了。”
“这样啊~”朱应桢脸上露出失望神情,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干几声说道。
“倒也无事,本爵便是随口一问,哈哈哈哈哈~”
“不过。”张允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种顽疾难以治愈,然而过些时日,我仁民医馆将会推出一项专门提供给贵人的特殊服务。
只需缴纳五千两银子,便可让医馆十几名资深大夫,专门为贵人订制健康养生方案,并且时刻监控贵人身体状况。不知国公爷有没有兴趣?”
“五千两银子?”朱应桢吓了一跳。
“怎么?国公爷嫌贵么?这名额可不多,我将你看做朋友才与你说的。”张允修眼里带着审视,话语里也有些惋惜。
朱应桢脸上顿时一滞,被张允修这么一说,他随即拍着胸脯,硬着头皮说道。
“士元兄哪里的话?为兄还会信不过你么?你救助了我胞弟,不就是五千两银子?我成国公府出了!给我母子三人都安排上一份!”
此话一出,朱应桢顿时有些后悔了,他嘴上说得爽利,可那是一万五千两银子啊!
他张士元,简直是想钱想疯了!
与此同时,一封来自南直隶的急报,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通政司。
各地方官员的奏疏,一般递送到通政司之后,便会传入到内阁处理。
可若是一些较为紧急或重要的事务,便会先行传至宫中先行审阅。
而今内阁首辅张居正告病在家,这一份急奏自然而然送到了乾清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