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御医,几乎都入了那仁民医馆,如何还会有太医院开具之药方?”
柳氏脸上露出苦涩:“谁说不是呢,如今这世道,京城的老大夫全都变成了那张士元的徒孙,折腾什么‘现代医学’。
这他张士元臆想出的法子,能有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术稳妥?”
“不过。”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徐学谟,似有些讨好的语气。
“我托人寻了那太医院院使龚廷贤,龚御医除开为皇家看诊之外,也会给京师内达官显贵看病,用的还是把脉开药方那套,老爷尽可放心。”
在柳氏看来,徐学谟与那张家父子不共戴天,定然是不能够用他们的一点儿东西,所以才费尽心思,去寻什么龚廷贤。
本以为,此事定然会符合徐学谟的心意,可没有想到,听闻此言之后,徐学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一把将柳氏给推开,怒然说道。
“谁让你寻那什么龚廷贤的!要用药便去找仁民医馆,去寻他们开药,臭婆娘你想害死老夫么?”
柳氏顿时有些不会了,她脸上委屈巴巴地说道。
“老爷不是素来不喜那张士元么?仁民医馆乃是张士元所创,我这不是想着”
“不喜张士元与用仁民医馆的药有何冲突,你用那龚廷贤的药是要害死老夫么!
朝堂之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够知晓?”
徐学谟这一阵输出,险些给柳氏说懵逼了。
怎么回事?说张士元祸国殃民、残害百姓的是你,转头来嫌弃那龚廷贤,要用仁民医馆药物的也是你?
柳氏不知夫君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也只能是点头答应。
“那我便吩咐人,去寻那仁民医馆,要些跌打药来。”
“快去快去!老夫快要疼死了!”徐学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看了一眼夫君臀部和背部,那惊悚无比的伤口,柳氏也有些着急,连忙吩咐了下人,快马前去仁民医馆求药。
现今,仁民医馆在京城内足足有十五家分馆,可百姓们仍旧偏爱去第一医馆瞧病,以至于仁民第一医馆人满为患。
当然,百姓选择第一医馆也有一定的道理。
如今,这医馆里头的“现代医学”日新月异,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些新东西,在治疗大头瘟的同时,也治愈了不少疑难杂症。
着急忙慌,徐府的下人来了医馆,本来是不该透露身份的。
可这仁民医馆很是严格,想要寻医问药,竟然还需要户帖和牙牌证明身份。
无奈,那徐府下人只能以徐家仆役的牙牌证明身份。
本以为那仁民医馆的大夫,看到徐学谟府上来的仆役,会因此而不接诊。
可没有想到,那大夫只是看了一眼这下人,便为他开了不少药品。
包括且不限于大蒜素、云贵跌打药、芍药甘草汤等等。
甚至那大夫,还很热情地为他推销了一款肠澼膏,说是能够极大缓解肠澼之症。
徐府下人还留了个心眼,找了不少看病的百姓询问,发现都是日常医馆会开出的药物,这才安心带回府上邀功。
徐府夫人柳氏拿到这些药物之后很是欣喜,贵是贵了些,费了一百多两银子,可都是些有名头的药品。
这其中的大蒜素和芍药甘草汤,早就在京城权贵群体中出了名,便是让那成国公府公子朱应槐“起死回生”的神药。
还有这云贵跌打药,据说乃是为京营专门研制的,已然在京营里头有所应用。
简单检查一番,唯一多出来的乃是一个小瓷瓶,上头标签不知怎么的,竟然被撕去了。
下人禀告说这是专治肠澼之症的药物,乃是那张士元专门为老爹张居正研制出来的。
听闻此言,柳氏不由得有些欣喜,她连忙吩咐丫鬟一同取了这些药物,前往卧房为徐学谟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