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打磨得还算光滑,但能看出熔铸重造后的细微凹凸和冷凝痕跡。顏色比纯金略显暗淡发白,正是掺了银铜的特徵。
翻来覆去仔细检查,確实没有任何可能暴露来源的蛛丝马跡。
“过关了。”
王辰微微頷首,立刻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片刻,拨通了一个標註为“张磊(大学)”的號码。
这是王辰的大学死党。
只是张磊早早回家继承了家里的五金店,生意做得不大不小,但三教九流认识不少。
“餵?辰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著睡意和惊讶的年轻男声
“大清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磊子,有事找你帮忙。”
王辰的声音刻意压得平稳。
“我这里有几根祖上传下来的『大黄鱼』,都是民国那时候兵荒马乱的货。最近…手头实在太紧,需要出手。你路子广,帮我问问,有没有那种…不问来路、现金交易的小金店?量不大,但有几份。”
“放心,绝对乾净,看著成色还行,但肯定比不上现在999的,就是…没发票没证明,怕大店查问。”王辰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民国大黄鱼…行吧,我信你。你大概有多少?”
“不多,按照金价也就三五十万的样子。”
王辰故意含糊其辞。
“切,我当什么呢,这点钱连在一环內买个厕所都不够。”
电话另一头传来张磊的嗤笑。
“城南老街那边有几家老字號的小金铺,老板都是几十年的老江湖,只认金子成色,不太问来路,也收现金。还有老城区,城西老工业区改造的街巷,城北边缘。我待会儿发简讯,把地址发给你。辰子,记住了,一次別拿太多,也別老盯著一家薅!分开了去!”
“谢了,磊子,出手后给你一成茶水。”王辰又拋出诱饵。
“嘖,咱俩还谈这个?”
张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拒绝。
王辰掛了电话。
很快,微信上发来了七八个地址和店名,后面还標註了大致能收的量和预估的收购价(通常比当日金价低10%以上)。
王辰选了一家城南老街的金店,出门打了个网约车,按照张磊给地址来到了城南。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脚步有些虚浮,行走在喧囂街头中,却带著一种刻意的、融入人群的“正常”。
几分钟后,他在某条杂牌电器和廉租房混杂的小街深处找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金铺。
金店比想像中还要小,柜檯玻璃上贴著褪色的“回收黄金“字样。老板是个禿顶中年人,正坐在柜檯后用放大镜检查一枚金戒指。
看到进来的王辰身形挺拔,穿著深黑色衝锋衣,头上戴著鸭舌帽,脸也被n95口罩遮住了。
王辰一进来,二话不说,利落的从背包里取出一根裹在旧报纸里的金条,放在了柜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