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同样是死路一条!
绝望和恐惧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耿恭不再理会,他目光扫过队伍,最终落在段颎和赵铁头身上,声音低沉而急促。
“段颎,赵铁头!带你们的人,跟着我上前探路!其余人,原地结阵警戒!注意头顶落石!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
“诺!”
段颎和赵铁头同时应声,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段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左肩的剧痛和翻涌的眩晕感,右手紧紧握住断刀的刀柄,那冰冷的触感和棱角分明的断口,给了他一丝奇异的镇定。
他看了一眼赵铁头,老什长脸上的刀疤扭曲着,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凶光。
段颎、赵铁头带着十余名挑选出来的悍卒紧跟着耿恭,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那片吞噬了张老栓覆盖着灰白色细沙的谷口地带。
一踏入谷内,光线更加昏暗。
两侧的黑色峭壁高耸入云,将天空挤压成一条狭窄的灰蒙蒙的细线。
阴冷的风在狭窄的谷道内加速盘旋,发出更加凄厉尖锐的鬼哭之声,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脚下的沙地异常松软,每一步踩下去,都感觉沙子在缓缓流动,仿佛踩在某种巨大生物柔软而危险的腹部。
耿恭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先用手中的长矛试探前方的沙地,确定结实才落脚。
他的目光扫视着前方每一寸可疑的沙面,留意着两侧峭壁的动静。
段颎紧随其后,精神高度紧绷,右手的断刀微微抬起,断口处的锋刃在昏暗中反射着幽冷的微光,随时准备应对可能从任何方向袭来的危险。
左肩的剧痛在高度紧张下似乎被暂时压制了,但失血带来的虚弱感却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不得不咬紧牙关强撑。
“小心流沙区!”
耿恭低沉的声音在风中传来,他指着前方一片颜色略深看起来更加平坦松软的沙地。
“绕过去!贴着石壁走!”
队伍小心翼翼地贴着左侧陡峭的石壁前行。
石壁冰冷粗糙,上面布满了风蚀的孔洞和裂缝,就像无数只窥伺的眼睛。
脚下的沙地相对坚实一些。
段颎的目光扫过右侧那片看似平静的深色沙地,想象着张老栓被拖下去时的绝望,心底一片冰凉。
突然!
“咔嚓!”
一声轻微的枯枝折断的脆响,在段颎左前方几步远的地方响起!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