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在皇都以另一种身份护她这两年,光顾着徒弟安全,居然忽略了让徒弟陶情养性。
眼下满脑子藏污纳垢,不知他现在还来不来得及,给她硬改过来。
思必,师父与徒弟胡扯那些,总归是不合适。
岔开:你回去收拾下平日所用的东西,随我出趟远门。天寒地冻,务必多准备几件厚实的衣物。
不去!想都不用想。
倒是警觉。
这一点不错。
尉迟千澈:难道你不好奇我带你去哪儿吗?
闻玳玳霍霍鱼的手一停,眉眼生动:送我去师父那儿?
表示满意的尉迟千澈:就这么想见你师父?可惜了,不是。
那就别劝了!
闻玳玳表示没什么兴趣的扭头怅然。
整日总困在一处喂鱼,难道不想出去散散心?比如感受下瑞年雪后的黛色苍穹,听听琼屑挥落枝头,再夜宿琉璃般的镜花水月中,万籁俱寂,孤灯一盏,最后煮一壶酒,细琢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看不出,草莽出身的长云哥哥,文采那么好呐!
闻玳玳都想为之鼓掌,她倒是真想提醒提醒他:敢问长云哥哥,是谁将我困在此处不让离开的?
尉迟千澈:如果换我是你,会借此机会,逃走。
闻玳玳冷言语:长云哥哥怕是忘了,我一个瞎子,能逃到哪里去。那些不切实际的,就别乱筹谋了。
不切实际?尉迟千澈意有所指,声调开始变得沉甸甸:我看,实际的很。
你什么意思?闻玳玳一把摁住正要拿鱼食尉迟千澈的手,后槽牙不爽的痒痒起来:小女才短思涩,劳烦长云哥哥指点。
尉迟千澈没动,任由闻玳玳摁着,残忍撕破她自以为是的呕心沥血:你助那人促成与我的姻缘,那人助你逃脱。稍顿,瞧着她绚丽极的脸色:还用我说的再细些吗?
那人。
小竹。
都不配从他嘴里说出名字。
经历前世今生,又由尉迟千澈的悉心调教,闻玳玳日渐沉稳,面对情势的急转直下,她愈发懂得镇定自若,不会轻易流露疾言遽色。
顺势而变:长云哥哥一直在看我笑话,看了四个月?
尉迟千澈答:你费尽心思都把戏台子搭我跟前了,作为唯一的看客总要捧场是不是。
那今日怎么不继续捧了?捧角儿总要捧够时日,长云哥哥,六个月不打算凑足?闻玳玳真想把自己掌心下的那只手给碾碎。
忽略穿透手背的力量,嗓音娓娓淡淡而道:戏要提前收场,留下悬念才有趣。闻姑娘,想离开可以。六个月之期一到,你就算是哭天抢地的要留下,我片刻也不会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