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听肆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别说了!
玳花断簪在闻玳玳掌中压出血痕,整个肩膀在颤栗:弃了就是弃了,何必说安慰人的话。转身就要走。
一股急切的劲风袭来。
闻玳玳的手腕被握住。
没听明白?千澈先前刻薄待你,如今音信全无,不顾你死活,为何还要与苍羽成亲,做他助力?
任性妄为、不修边幅的人,今天较真的再三跟她确定一场本就是陷阱的亲事。
闻玳玳都怀疑眼前的关听肆是不是换了人,散漫的嗤笑:关哥哥,一会儿说师父有苦难言,一会儿说师父视我如草芥。难不成你真看上三皇子,醋了?
手腕交叠处,一阵阵发紧,最后松开:是,老子吃醋。你这亲怕是成不了。
新鲜。
闻玳玳:关哥哥,方才你说与我师父再无可能,到底师父如何回绝的你,让你受那么大的刺激。
这次,关听肆没再犹豫:也没什么,就说我与他不合适。
郎才女貌的,哪儿不合适了?
身高不合适。
噗!
两年来,闻玳玳难得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出声。
唯有尉迟千澈,才能不顾情面,冷血冷面说出这样令人无法反驳,又无语的话。关听肆的七年等待守护,跟屁一样,放了。
隔着腕上衣袖的手,方才在她没注意中,关听肆的一根手指搭在她背上,男女肌肤一接触。
闻玳玳莫名紧张的就要挣脱:关哥哥这是干什么。
你发烧了?说完,关听肆就要抬手去试她额头。
关听肆有个控制不了的习惯,就是与人说话时,总喜欢身体的距离越聊越近,虽然被她提醒的有所收敛,但时不时还会发作一两次。
闻玳玳躲开,下意识解释多了:关哥哥看我精神的紧,怎会发烧,定是穿的太多,太阳正晒,出汗了。
两人头顶,不知何时,出现阴天的迹象。
闻玳玳:。
见关听肆似乎打定主意揪住她成亲之事不放,唯恐说漏什么,匆匆告辞走了。
宫城外。
一家风头正盛,眠花醉柳、偎香倚玉的茶楼。
最不起眼的包厢里,布置精简却雅人深致。
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大大咧咧躺在地毯上,又斯斯文文吃葡萄,像个混世魔王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