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玳玳被尉迟千澈言语间不自觉流出来的命令语气,压迫到,苦笑狗腿:信,徒儿不信师父信谁,这辈子,除了师父,谁也不信。
那就好。尉迟千澈收回目光:为师去看看膳食怎样了,你且专心写着。
闻玳玳眼睛一亮,乖的跟狗一样应下。
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写了一个字,余光终于熬到尉迟千澈关门离去。
终于滚了!
啪的!
爽快将笔一扔,舒服放纵跟没骨头似的瘫在椅上,将差点黏在一起的双腿伸了伸,交叠搭在书案,仰头望着房梁摇头晃脑,屡着重新顺畅的胸口叹息:蠢货才老老实实写。
唰!
门跟闪电般推开。
周围的空气被冻住了。
尉迟千澈自己恐怕不知道,他不说话冷脸盯着一个人时,格外吓人。带着十足的威慑,凛不可犯的气场,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副蠢样的蔑视冷笑,等她诡辩。
腿可能有些抽筋,闻玳玳以最自然的幅度慢慢开始往回调整,然后不敢再轻举妄动的拿起笔,仿若很努力,努力到都能感染到其他人的那种上进,埋头苦写,奋笔疾书。
貌似尉迟千澈方才看到的闻玳玳不修边幅,是幻觉,全是幻觉。
什么也没说。
门重新被轻轻关好。
这一次,她谨慎了,停下笔,竖着耳朵确定尉迟千澈走远,长舒了一口气。
摸着突突的心跳,若非近些年杀鸡宰羊练就的从容不迫、泰然处之、面不改色,方才恐怕不是两千字能过去的事了。
忽而,她又听见门外小心翼翼的脚步。
不像是尉迟千澈。
紧接着,门一开,探头探脑的人钻了进来。
苏姐姐。
闻玳玳面露一喜,自从来到这完全陌生之地,能深知她心,及时关怀,最重要是偷偷同仇敌忾的人,也就苏青了。
听见声音。
同样掩不住喜色的苏青,对空了的书案指了指。
非常默契的,闻玳玳扬声:灶房。
哦,那一时片刻回不来。
鬼鬼祟祟的腰挺起来,学着尉迟千澈装模作样检查闻玳玳课业:呆鹅,这个字,抄写百遍。
噗嗤,两人差点笑仰。
苏青在闻玳玳对面坐下来,替她惆怅那些红圈圈:比起上次,倒是少了三个,有进步。
闻玳玳崩溃道:苏姐姐,师父平日对你们也是如此严苛,稍有错误,就罚?
知道内情,七年前差点赔命的苏青委婉表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