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的手,迟迟不敢落下,最后又收了回去。
破天荒头一次,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这个亲手带大的徒弟。
闻玳玳耐性倒是不错,不厌其烦又给尉迟千澈添了杯茶,瞄准尉迟千澈脸颊,刚要动作。
这次,尉迟千澈赶紧制止:我自己来。
看了吧!
可让闻玳玳逮住了:你能自己喝怎么不早说?
尉迟千澈:。没做解释。
他现在说的每个字都会牵扯着伤口,担心区区一句话,又惹来她问东问西。
以为他吃瘪,闻玳玳暗爽,被喂了两杯就害羞,看来草莽兄是个纯然之人。
尉迟千澈重新躺下后。
既然醒了,又睡不着,咱们聊聊天吧!
尉迟千澈:。
他虚弱的睁眼都费劲,况且还低烧。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尉迟千澈:。
这边闻玳玳已经开了口:不知草莽兄如何称呼,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成日待在一个屋檐下,总胡乱唤你,多少有些不合适。
迎来新一轮沉默。
草莽兄,睡了?
轻轻的鼻息声。
茶水润过的嗓子,已经没那么哑了,尾音上扬,带着刚睡醒的缱倦:长云。
长云?闻玳玳蹙了蹙眉,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莫名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简简单单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字,合在一起,倒是越念越舒服,而且倒真是合适少言寡语的草莽兄。
那我以后叫你长云?
又不吭声了。
难道是年纪原因,直呼其名不合适?
听嗓音,他该比自己大多大不少。
要不长云哥哥?
鼻息声重了点:你随意。
长云哥哥,手还疼不疼?
闻玳玳不知草莽兄被簪子伤成了什么样,但也对自己的力度有些数。
尉迟千澈轻描淡写:擦破点皮,无碍。
只是如此?
那都不重要,简单慰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