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的沉默。
闻玳玳之所以盘算接触石九笙父女二人,其实是想知道尉迟千澈手中崭新的金银到底通过什么渠道而来,又是存在了什么地方。
就算是杀人放火,也赚不了堆山积海的财富。
况且,还是随便一块就能砸死人的金银砖。
时至今日,她早就明白,反抗尉迟千澈非一己之力而不能为。
她需要抗衡尉迟千澈的助力。
可世间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帮手?
就算是将来去告御状,揭发尉迟千澈的身份,作为他的徒弟想要全身而退,手中没有钱,去拉扯更强大的后盾,恐怕最后还是要走上与前世无二的结局。
闻玳玳每一步都走的谨慎,不容自己有半分差池。
钱,绝对是能从根上让她翻盘,重创尉迟千澈的最好机会。
生怕尉迟千澈拒绝,把本就有旧伤,昨晚又添连磨带烫新伤的手给尉迟千澈看,几近哀求:师父,徒儿长大了,真能帮您。
尉迟千澈总哑巴是什么毛病,心情再不好可以直接走,总透过幂蓠瞪她做甚,薄纱都快被他看烧了。
谁的意思?
闻玳玳以为尉迟千澈误会了:是徒儿的意思,先等师父定夺,徒儿再去与九笙和石叔商量。
嗯。
答应了?
闻玳玳心中刚要呐喊。
少做梦。
从闻玳玳手中扯回自己,虚飘飘丢下颇具力量的四个字,翻身上了马。
这次是真走,头也不回。
苏白不知方才师徒二人嘀嘀咕咕了什么,反正他站在主上身边不远,本就令人生寒彻骨的冷,现在看起来要波及四面八方了。
所有龙池卫随着苏白一声令下,撤离。
尉迟千澈两次大动干戈,都与苏青脱不了关系,苏白唯恐再触发第三次,临走前把妹妹也拽走了。
咦,有个格格不入身穿灰袍,瞬时被淹没在龙池卫中,跟着尉迟千澈离开的男子怎么看起来有些熟悉?
没等细究。
留下的谢少昂,缓过气息的石烛,与终于抬起头凝望尉迟千澈背影的石九笙。
本来抱了一半希望的闻玳玳也没有多失落,再找机会就是了。
她下意识的去看石九笙,顺着石九笙古怪的目光一望,琢么到底哪里不对劲。
轻咳两声,体贴的谢少昂打破空气凝固:呆呆,没受什么伤吧!
闻玳玳摇头:让少昂哥哥跟师父担心了。看向来注重仪表的谢少昂跟从泥里泡过似的丧服:少昂哥哥这是?
往后想做什么一定提前跟我商量一下,你不会骑马,擅自去尝试,很危险。难得谢少昂好脾气,对昨晚差点被尉迟千澈活埋的事,只字未提。
站在一边老久没说话的石烛走过来:蛋蛋姑娘,属下见主上心情不好,还是快些回翠微山吧!
有些事一旦展开了,闻玳玳就必须办成,她把石九笙拉到院子中,将自己的想法重提了下,想看看石九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