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中,她差点儿就要去村尾卖菜的苏家探探虚实,是否真有这么个人?
可当闻玳玳把鞋穿好,正准备出门时,又意识到无论真相结果是什么,通过晚上临别时他光明正大留下的那句:等天亮,麻烦跟你师父说一声,我来过。坦坦荡荡的神情,足以证明他与尉迟千澈的关系匪浅,且完全没有伤害尉迟千澈的意思。
除非,他也会演,演功不在尉迟千澈之下,自报家门有假,洗碗不过是为了窥视,欲行不轨。
总难不成,想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尉迟千澈行无耻之事,恰巧被女子发现了吧!
闻玳玳一拍大腿,偷东西何至于杀人,如此才更容易欲盖弥彰。
全家人活在风口浪尖的危险,让她草木皆兵,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算时辰,尉迟千澈的药该熬好了了,闻玳玳打算以磨炼自己,脱离二老加速成长为由,趁他烧的迷迷糊糊,赶紧搬离此地。
当然,要在尉迟千澈能侥幸活下来的情况下。
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那团熟悉而又毛骨悚然的影子,闪离而去仅是瞬间,就让她全身戒备,疯了一样非要辨别清楚那人是否就是苏叔。
若不是父亲被烫伤的惨叫拦住了她,或许这次能看抓住背影。
闻玄知趁着闻玳玳离开的时候,又拿剩下的半碗药泼在了自己手上。趁她上药之际找了个轻松的话题:闻丫头要不要再回去睡一会儿,千澈这边有爹爹守着。
不提闻玳玳差点忘了:爹爹,你可知师父的病症?
闻玄知一愣:不就是风寒吗?多喝点水,吃点药就好了,千澈定是寻你那三日不眠不休,受了累。
爹爹,师父得的是天花。
天花?
闻玄知吓得踉跄后退,想起寿宴前尉迟千澈一再拒绝自己的攀附拉扯。
恍然又悔恨,打量了打量强握尉迟千澈臂腕的那只手,有些纠结假如现在剁了,如否来得及?
他虽对尉迟千澈披肝沥胆,可这份忠顺的背后,也有两厢心照不宣的妄念。
比如闻氏在他的带领下声望、地位、权利从此可以一步登天;比如他闻玄知的名字能在族谱中增添一笔光辉。
越想越多,想法比海水倒灌更加澎湃震撼。
想到小孩子与成人体质不同,成人若染上天花,毒性熊熊,怕是不太好
救,一时间,连遗嘱的开头都想好了。
爹爹,您没事!
闻玳玳自然知道父亲的顾虑。
把先前有理有据的推测,加油添醋分析安抚一番,毕竟前世寿宴,同样的举动,父亲是安然无恙的。
闻玄知听后,脸色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