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年看她的眼神像看着不懂事的孩子:“月月,你不能一边利用我,一边让我不生气。”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周颂年问。
江月点头:“结婚纪念日,我记得的。”
她知道他是小气鬼,要是现在跟他斗气,咬死说不记得,以后肯定有得折腾。
周颂年便说:“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说要来给我送餐,我很高兴,让人给你开了私人通道,你偏不上来,要走公用电梯,借着通道没及时关闭,去骗宋墨挽过来,故意刺激她……”
周颂年在看到宋墨挽上来的那一刻,就想清楚了江月的算计,怪不得她要多此一举,从公用电梯过来。
之前他还以为她是想宣誓主权,有心纵容,没想到是借机生事,故意引人上钩。
如果是别的日子也就算了。
偏偏要在今天故意算计他。
周颂年又不是天生犯贱,喜欢在好日子吃瘪。
江月前几天不记得日子就够气人了,好不容易等她来赔罪,他还以为她学乖了,面上不说,但要说没有暗自惊喜,那绝对是口是心非。
谁想到她会借着这一天给他添堵。
江月听着,垂下了头,一副心虚模样。
实则半点不怕,反正她就是故意的,宋墨挽要是这次不上来,下次她就得发周颂年的床照过去刺激她。
最好把她气得理智全无。
算起来,现在江月还算给周颂年留脸了呢。
周颂年忍住没摸她的头,只握着她的手,温声说:“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你不高兴,为什么不跟我说,大不了以后互相远离,何必故意发信息引人过来,她受了刺激,难道我们两个就很有脸面?”
“要是她闹起来,带着宋家的合作人员上来,或者拿着你发的信息到处宣扬,那岂不是我们理亏?”
周颂年知道宋墨挽不是那种能豁出去的人。
但谁能知道人气急败坏到一定程度,会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还好公司的窗户都做了特殊处理,推开后的最大弧度也不超过二十五度。
不然周颂年还要防着宋墨挽跳楼。
宋家的大小姐在公司跳楼身亡,再被人把往事翻出来,足以让他在这个关键时期丑闻缠身。
江月懒得回话。
她巴不得宋墨挽带人上来,最好闹得特别大,大到传到周老爷子耳朵里,她就不信到那时候周颂年还能跟她死缠着。
周颂年看她还低着头,情绪更加缓和。
他自认江月还小,以前又被郑惠欺负,他当年未能及时发现,本来就心存愧疚,自然纵着她,就是生气,也气不了太久,更谈不上要怎么教育她。
周颂年在江月这里从来做不得严师。
“月月,我们是夫妻,总要互相维护体面,宋家跟我们是合作方,宋墨挽跟她弟弟宋墨哲是宋家派过来跟我们谈交易的,合作关系,实在没必要互相折腾。”
周颂年想了想,又问她:“除了信息,你没发别的吧?”
他好脸面,做事也油滑,除非对方妨碍到了他的重大利益,不然他一贯做事留一线,不把人逼上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