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之盯着她一张一合的朱唇,眸色渐渐加深,他凑到她耳边,用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我确实没有证据,但你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
一字一句,冰冷清晰,好似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的敲在她的心上。
两人目光相对,沉默着。
半晌,她忽然笑开,“陆先生,您不打算放开我吗?这个姿势怎么看着都有些暧昧,会引起误会的。”
陆寒之死死地盯着她,眸光很凌厉,也很幽深,相比室外的暗夜,有过之而无不及。
洛南舒也直视着他,眼神不闪不避,两道目光交汇,各自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陆寒之忽地冷哼一声,手从她下巴上移开的同时,手上力道顺势推了她一把。
洛南舒向后踉跄了一下,待站稳,她瞪着他,嘴上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已经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但是陆寒之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洛南舒嘴角有一瞬间的抽搐,她肯定,陆寒之才是那个抽疯的人。
男人走后,洛南舒看着浴室的方向,再看看自己的手,再一次忧愁满面。她向来爱干净,不洗澡对她来说根本不能接受,不洗澡的话今晚绝对睡不着。
正忧愁着,一阵脚步声再次传来。
洛南舒看向门口,一脸的戒备和疑惑。
陆寒之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个医药箱。
洛南舒紧紧地盯着她,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声音又冰又冷,身体也不自觉往后退,“你要干嘛?”
“你给我坐那儿!”
陆寒之指着一旁的单人沙发,命令道。
洛南舒大概猜到了男人要干什么,本来是满心的不情愿,但是想想以往都是他把她当佣人,呼来喝去的,现在他亲自给自己上药,好歹算是“奴役”了他一回,不亏。
于是她唇角一弯,顺从地在咖啡色单人沙发上坐下,等着男人给自己换药。
对于洛南舒突然的顺从,陆寒之眉间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他并未多想,打开医药箱,在沙发边半蹲下。
他小心翼翼地,一圈一圈将缠绕在她手上的纱布解开。看到洁白纱布上殷红的血迹,那柔软手掌上不浅的伤口,他脸上虽然还是平淡如水,但指尖还是抑制不住地微颤。
纱布最后一层,跟她的血肉粘在了一起,陆寒之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那精致的下巴微微泛红,是他刚才留下的痕迹。
“今天,你跟安心去哪里了?”手指还在轻轻扯动着纱布,他同她说话,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洛南舒目光收回,正组织语言的时候,陆寒之忽地将纱布扯下,速度之快看称一绝。
他以为她会疼得叫出声来,但洛南舒只是皱了皱眉,须臾之后有归于平淡。
陆寒之眸光微动,语气不冷不热地道:“要是疼,你就叫出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洛南舒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大概是忘了,她在监狱那段时间,可是经历过千刀万剐的,现在这点小伤小痛,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洛南舒一脸无关痛痒的表情,他俊眉挑了挑,将那一小瓶的药粉拿过来,轻轻地撒在她的伤口上。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依旧是一动不动,她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疼。
或许是吧。洛南舒对疼痛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