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钱只好亲自出马。
“裴卿,”
他笑眯眯地开口,“听闻你师从苏定方將军,算起来还是李靖的徒孙?”
这就纯属没话找话了。
但这是穿越前,跟大领导学的拉家常话术,专攻別人心里防线,能让人放下设防。
可谁知,裴行俭“蹭”地站起来,腰板绷得笔直,“回太子殿下,微臣確实拜苏將军为师!”
嘖,话术失效了!
“裴卿,咱们同龄人閒聊而已,不必拘礼。”
李承钱摆摆手,笑容更亲切了,“快坐下说话。”
太子很热情。
而裴行俭却更加紧张。
只敢用半个屁股挨著椅子边,不过腰杆倒是挺得笔直。
见客套话不管用,李承钱乾脆开门见山,“裴卿,孤请你来,是要你和仁贵一起训练东宫六率的府兵。”
仁贵是谁?
“臣……”
裴行俭闻言一怔,隨即郑重抱拳,“定当竭尽全力!”
很好!
跟这些武將打交道,还是直来直去最管用。
“行军打仗孤不在行,但对於东宫仪仗训练却有些想法。”
李承钱將前世军训方法提出来。
裴行俭听得云里雾里。
太子说的齐步走、正步走这些名词,跟他学的兵法完全对不上號。
也是。
李承钱说的那些只是训练仪仗和服从性的。
坏了,这傢伙靠不靠谱啊?
李承钱有些摸不准,但好歹人家裴行俭是歷史名將,不至於那么拉垮。
他想了想,决定找个题目考校一番。
“裴卿,前几日我去演武场见到有马蹄磨裂,你可有什么办法规避此事?”
“这个……”
裴行俭略一沉吟,“具体得看什么情况,出现马蹄磨裂,无非两个方面,一曰补给不足,二曰过度使用,而因此针对的解决方法,不相而同……总之就是注重保养。”
这些话,说得倒也没有大错。
李承钱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这些也是正確的废话,对於战马马蹄磨损,並未起到什么战略性抑制作用。
“裴卿,孤倒有一法子,你看是否可行?”
李承钱便將马蹄铁之事提了出来。
杜荷和赵节两人都觉得匪夷所思,毕竟,马掌怎么能钉上铁掌呢?
而裴行俭却突然很激动,“殿下,臣曾听师父提过胡人在马掌上钉铁,不知您提到的这马蹄铁製式如何?”
“这个简单,我画给你就是了!”
李承钱抄起书案上的鹅毛笔,蘸著墨汁,便將马蹄铁的样式以及相关细节在纸上呈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