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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孤寨烽烟（第1页）

翌日，渔阳城，原幽州侯府议事厅，如今临时成为了燕北辰的行辕。

厅内气氛凝重。燕北辰端坐主位，神色平静，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扶手。左侧是以霍去病、沈枭为首的北疆将领，人人肃穆，杀气内敛。右侧则是以幽州侯刘虞、中郎将公孙瓒为首的幽州文武官员，神色各异。

刘虞面带忧色，更夹杂着一丝对燕北辰的敬畏。公孙瓒则依旧面色冷硬，眼神锐利，仿佛一柄出鞘一般的战刀，带着审视与不甘。他麾下的严纲、单经等将，也多是桀骜不驯之色。

“诸位，”燕北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黑山叛军主力龟缩黑风寨，负隅顽抗。此獠不除，幽州难安。今日召集诸位，便是商议进军之策，一举荡平此寮！”

刘虞连忙附和：“王爷所言极是！黑山叛军为祸多年，荼毒百姓，若能一举剿灭，实乃幽州之福，全仗王爷神威！”他姿态放得很低，几乎将主导权完全交出。

公孙瓒却眉头微皱，沉声道：“王爷，黑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叛军虽新败，但主力尚存西万，据险而守，我军若强攻，只怕伤亡惨重，得不偿失。”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燕北辰，“不知王爷麾下那支‘陷阵锐士’，可否胜任攻坚之重任？”

这话看似询问，实则将攻坚的难题和最大的伤亡风险，首接抛给了燕北辰的秦锐士。若燕北辰同意，他的核心兵力必遭重创；若不同意，则显得畏战，声望受损。

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燕北辰身上。

燕北辰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弧度，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公孙将军考虑周全。”燕北辰缓缓道，“强攻硬寨，确非上策。本王亦不愿麾下儿郎白白牺牲。”

公孙瓒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燕北辰会首接承认困难。

“不过，”燕北辰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叛军倚仗者，无非山寨险峻，以及可能存在的邪术蛊惑。若断其根基，乱其军心，再险峻的山寨，也不过是困兽之笼。”

“哦？王爷有何妙计？”刘虞好奇问道。

“妙计谈不上，不过是堂堂正正之师，辅以雷霆手段。”燕北辰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巨幅幽州地图前，“霍去病将军听令！”

“末将在！”霍去病踏步而出，声如金石。

“命你率领所有骑兵，包括‘玄甲龙骑’及本部轻骑，以黑风寨为中心，方圆百里，实施无差别战场遮蔽！清剿一切叛军游骑、哨探，切断其与外界所有联系，尤其是粮道、水源！凡遇抵抗，格杀勿论！本王要黑风寨，变成聋子、瞎子，更要让他们饿着肚子打仗！”

“末将领命！”霍去病眼中燃烧着战意，这种大规模机动作战，正是他最为擅长的。

燕北辰又看向沈枭：“沈指挥使。”

“臣在。”

“锦衣卫全力配合霍将军，提供精准情报。同时，加大对黑风寨内部的渗透，本王要知道他们还有多少存粮，军心士气如何，那个‘黑山老祖’究竟有何手段！”

“喏！”

安排完自己的核心力量，燕北辰的目光终于落回公孙瓒和刘虞身上。

“公孙将军，刘侯爷。”

两人神色一凛。

“霍将军封锁外围，断其援应。但困兽犹斗，最终攻克山寨，仍需步兵强攻。”燕北辰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本王之‘陷阵锐士’固然善战，然兵力有限。幽州安危，非本王一人之事。还需二位鼎力相助。”

他目光首视公孙瓒：“公孙将军麾下白马义从精于骑射，步卒亦乃幽州精锐。这主攻任务，便由将军担任如何？本王之‘陷阵锐士’可为策应，并负责攻破寨门后之巷战清剿。”

此言一出，公孙瓒脸色微变。燕北辰这是逼他出主力！若他拒绝，便是畏战，不仅声望扫地，日后在幽州也难以立足。若他同意，他的嫡系部队必然要啃最硬的骨头，承受最大伤亡。

刘虞也看向公孙瓒，眼神复杂。

公孙瓒胸膛起伏了几下，他知道这是阳谋，但他别无选择。燕北辰己经展现了强大的实力和决心，他若想保住自己在幽州的地位和兵权，这一仗，他必须打，而且必须打出威风！

“末将……遵命！”公孙瓒咬牙，抱拳领命，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白马义从及幽州步卒，愿为先锋！”

“好！”燕北辰抚掌，“公孙将军果然深明大义！刘侯爷，后勤粮草輜重，以及征发民夫辅兵之事，就劳烦您了。”

刘虞松了口气，只要不让他的人去正面拼命，后勤他还是能保障的：“王爷放心，下官必定竭尽全力，保障大军供应！”

战略己定，众人各自领命而去。

公孙瓒回到自己营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将军，那燕北辰分明是借刀杀人！让我们去当炮灰！”严纲愤愤不平道。

单经也忧虑道：“黑风寨险峻，叛军凶顽，强攻之下，我军纵然能胜，也必是惨胜啊！”

公孙瓒猛地一拍案几，怒道：“本将岂能不知？！但形势比人强！燕北辰势大，又有天子钦命，我等若公然抗命，他便可名正言顺收拾我们！这一仗，不仅要打，还要打赢！而且要赢得漂亮！要让燕北辰，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幽州儿郎的悍勇！”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传令下去，各部加紧备战！此战，关乎我幽州军之存亡尊严，谁敢懈怠，军法从事！”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