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倒也没对这个太过纠结,主打一个老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很快就把这点细枝末节抛到脑后,四处转去了。
杨辞找了椅子坐下,摩挲着素环光滑的边界轮廓,又回想起了五条悟似是而非的一句话。
那时他才解释了一下自己在风水学这一门上的尴尬处境,又委婉地表示跨国际业务实在有些难为人。
五条悟被他的答复逗得乐不可支,笑了好一会才说那他就不强人所难了。
之后这位画风异常清奇的咒术师就用一种很是平常的语气问他:"你觉得,一个不断吞噬周边事物的黑洞,它的结局是什么呢?"
杨辞揉揉眉心,想:答案是衰亡与坍塌。
它将所有的东西都吞噬,整个宇宙里只余下它一个的结局就是毁灭。他当时就是这样答的,提问者却笑而不语。
"。。。除非,它能将另外的物质也吞噬。"杨辞喃喃道,"增熵的过程是不可逆的……"他的动作一顿:"平行世界。"
还有一个答案是扩张。
原来如此,杨辞一下就明白了这枚戒指的言下之意。
那位……只怕是又要去做一回普罗米修斯了。
正在他思绪万千之际,一朵盛放的白色月季忽然贴到了他的脸上:"想什么呢?"林锦眠拿着花问他。
"没什么。"杨辞摇摇头,视线一扫便明白林锦眠先前干什么去了,"手没有被划伤吧?"林锦眠摘来的这朵月季显然就是市面上充作玫瑰卖的那种,花枝上或多或少会有点刺。
林锦眠把花茎掐掉一段,回他:"包没有的,这刺我都先掰了。"
话落,她把花插进了邱文胸口的口袋里。
[嗯????!???姐你欧欧西了!]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不对劲]
[哇靠,辞哥这个小表情啧啧。。。]
[是谁爽了我不说]
[又暗爽了,哥。]
"很漂亮的花,"杨辞喉结微动,"我很喜欢,谢谢眠姐。"他尽力表现得克制。
"喜欢?"林锦眠伏身,双手撑在扶手上,将杨辞完全圈在自己的影子里。灰色的发丝落到了杨辞肩头,某颗不大安分的心脏错了半拍,杨辞闭上眼,重复道:"喜欢。"
喜欢。
"无功不受禄,你得教我结印。"得到了杨辞的肯定答复后,林锦眠理所当然地在杨辞边上坐下。"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朵的。"
杨辞失笑,尽量忽视满心的失落。
"其实直接来找我也没事的。"他一面慢慢地结印,一面笑道:"我这边不收眠姐学费。"
林锦眠边学边答:"那不成,总不能让你太亏。"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啊姐]
[你和他说声你喜欢他,别说是这些小动作了,辞子能把肋骨打断了给你煲汤]
[眠姐:?我要他骨头干什么]
[这下真是嗑拉了,那句喜欢是喜欢花还是喜欢她你自己清楚]
江云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杨辞和林锦眠坐得近近的,聊得甜甜的,只觉得自己像条路过的狗,被喂了一嘴狗粮又被狠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