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之自觉打开车门,跳下了车,一脸的心虚和不自在。
乌珩朝他伸手,他下意识躲闪,但没躲掉,伤口的位置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掌,裸露在外的血肉在掌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林梦之看着乌珩有些缺失血色的脸,忘记了疼痛,“都怪我,不知道提防人,差点把他们也害了。”
“没事,反正被咬的是你自己。”乌珩收回手,故意留了一条未愈合的口子给对方。
林梦之摸了摸脖子,还是有点疼,但他眼下心虚得很,也不敢问。
货车后面是薛慎的车,薛慎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的两人,薛屺靠在副驾驶里感叹,“感觉林梦之只听乌珩的。”
“能说明什么?”薛慎问道。
“我只是随口一说,”薛屺觉得薛慎莫名其妙,“没想那么多。”
“言之无益,不如不言,没有意义的话没必要说。”
“?”
乌珩回到车上,几辆车再次出发。
他细细擦掉手上的血,忽略掉杨澳的一脸崇拜,朝像是已经睡着了谢崇宜看过去。
昏沉天光将对方侧脸勾勒得晦暗凌厉,过了会儿,乌珩才凑过去,“班长?”
谢崇宜竖起手掌,挡在两人之间,“非诚勿扰。”
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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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能到昌州,没有意外的话,一个星期以内我们就能到达死亡之地。”
“昌州临海,前几个月海洋生物三番五次登陆骚扰人类基地,加上海啸,昌州的基地一搬再搬,现在被逼得就跟一个小渔村没有区别,这种骚扰再来几次的话,昌州估计就要并入隔壁的海州了。”
“临海的话,是不是会有很多海鲜?!!!”
“把车开快一点,我今晚就要吃到海鲜!”
沿路掌控领土权的植被慢慢出现了变化,在梅州多见的枞树松树慢慢少了,长势呈破天之势的凤凰木和榕树分庭抗礼,再大型的变异动物藏匿在它们之中都难以窥见其身影,葱茏绿色像是置身于绿色的汪洋大海之内。
“你说,它们再这么长下去,会不会捅穿大气层?”
“不会。”
乌珩睡了一觉,脑袋上又开满了花,进入昌州基地时,守卫被从车窗里伸出来的他吓了一跳。
“确定没问题吗?”各大小基地已经收到了梅州的讯息,植物共生体是春天里最危险的存在。
乌珩一本正经,“确定。”
“……你说了不算。”守卫说。
他们拿出来一个手环,“戴上。”
“这没危险,只是为了保证我们可以第一时间知道你的行踪和生理状态。”
乌珩接下手环,回到位置上坐下,自己沉默地戴手环。
这时候,谢崇宜挪到他的旁边,接过手环,帮他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