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柔和蔺母并肩同行。
蔺怀柔没什么话,蔺母倒是很热情地同她搭话,与她说起过去,试图借此促进她们之间的亲情。
蔺母突然指着一处高墙,说:“柔儿啊,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坐在墙上看外面?”
神女闻言抬头。
蔺怀柔还是没有说话。
蔺母笑着拍拍她的手背:“你啊,每次看见了什么稀罕事,便会来跟我们说。每次都惹得你爹生气,他总怕你爬墙摔着,为此还要把你关起来让你学女红。
“娘还记得,你最喜欢出去玩,喜欢到处走走看看。对啦,你是不是还说过以后也想自己写一本游记来着?
“唉,一转眼你都已经嫁人了,还成了当家主母……”
蔺怀柔听得面不改色,只是淡淡道了一句:“我不记得了,母亲。”
她冷漠地和从前那个自己划清界限。
神女看着蔺怀柔的背影。
她忽然明白蔺怀柔为何纵容自己了。
她知道蔺怀柔没有忘记。
她记得,只是她说不出来……
蔺母又道:“你这孩子有点变了,没以前那么爱笑了。
“见了爹爹和娘亲也不爱笑。”
蔺怀柔停下,转身看向她,突然问了一句:“娘亲希望我怎么笑?”
神女眨动眼睛。
她看见蔺怀柔交握的双手用力到指骨泛白。
克制又难过。
蔺母被问得措手不及,神色尴尬地看了一眼神女。
蔺怀柔命神女下去待命。
鹿知微退到廊下暂时充当背景板。
四下无人。
蔺母握住女儿的手,目光灼灼:“柔儿,不管从前如何,你现今一定要抓住鸣山的心啊!咱们蔺家如果没了周家,那就全完了!”
桑晚慈演技游刃有余,当蔺母演员讲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她一下就显出疲态:“母亲,柔儿真的好累……”
“累什么累!”蔺母脸色一变,面含愠色,“这等大富大贵的好日子,有什么好累的!让你做你便做,否则我们将你养这么大是为了什么?
“鸣山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夫为妻纲,有何不对?分明是你太不懂事,身在福中不知福!”
蔺怀柔闻言,面色骤然一冷,心如逢冬雪,寒意森森。
神女非常人,自然能听得见她们的对话。
此刻她才发觉,蔺怀柔在周家和蔺家之间不像一个人,像一个工具,满足两家所有要求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