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春梅的脸已经因为血液倒流涨红,大脑一片混乱,听到命令听话地重新计数。
她全身发力,腰腹与腿部肌肉鼓起,胸/乳也处于用力的紧绷状态,整个人以垂直倒立的姿势做仰卧起坐。
“我不恶心。”做完一个,蒋春梅吐出一口长气。
王晓丽淡淡道:“谁不恶心。”
“我不恶心。”
“名字。”
“蒋春梅不恶心。”
“很好,继续。”
……
周千龄记不起来蒋春梅是从什么时候变得不在意别人说自己是女同的,但她知道,这需要时间。
她想,她也需要时间绞杀掉附着的怯懦。
下午的课结束,她罕见地迅速收起课本,和抢饭大军混在一起。
她将自己隐秘在人群中央,随着人流挤进街道。
今天吴妹来的生意并不好,余光里并没有多少学生驻足。
吵嚷中,好像有人抱怨道:“羊肉粉又去哪儿了。”
周千龄一愣,回头看向街口,又往街道两边搜寻,并没有见到熟悉的摊位。
她今天没有出摊?
实际上,第二天,第三天……都没再看到吴妹来。
周千龄隐隐有些不安,在屋内徘徊许久,最终抵不过担心,出门。
站在公寓楼下,仰头,401黑漆漆一片。
凶杀案,碎尸等词条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周千龄摇头将自己吓自己的想法压下。
或许是换地方摆摊了,也或许生病了、睡觉了。
无法心安,她绕到物业前台。
“您好,我是19栋401住户的朋友,我……好几天联系不上她了,能麻烦您帮我看看她的状况吗?”
女人看了周千龄一会儿,似乎在辨认话里的真实性,然后在电脑里噼里啪啦输入一顿后,啊了一声。
“她今天下午已经退租了,押金都没要。”
周千龄怔愣,“她说了去哪儿了吗?”
“没有呢。”
十几分钟后,周千龄出来。
吴妹来的所有联系方式已经被周芳删了,她们也没有共同好友。
周千龄随手摘了片绿叶碾着,嚓嚓的对折声显示她心里的焦躁。
不安并未消失,反而在一步步的猜测下越来越烈。
吴妹来会去哪儿呢?回家了,还是以为自己在玩弄她所以想不开?
回黔州的火车不会出事吧?她又没出过省,会不会下错站?
有些站台没有挡板,她不会被风吹到铁轨上吧。
越想周千龄越觉得吴妹来的周围危机四伏,随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最近的火车站名。
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任何吴妹来可能出现的地方寻找。
大姐见她急切,问道:“几点的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