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转身就看到周千龄冷冷的视线,似乎还有些委屈和无助。
吴妹来好似被刺了一下,忙又问道:“要吃什么?”
周千龄不答,只垂眼看着桌面的纹路。
吴妹来自知不能再和她有多余的牵扯,便不问了,转头收拾餐具。
待日落西山,远处山际上的天空又由湛蓝变为深蓝,后又浓成墨蓝。
周千龄依旧坐在原处,似乎在较着什么劲。
吴妹来见不会有客人来了,轻坐到她对面,问道:“我让小花带给你的话,没收到吗?”
周千龄一顿,抬起眼皮正视她,嘴角是强起的笑,眼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愤怒。
她僵硬地温和笑道:“收到了,我是你珍藏的。”
吴妹来一愣,待要开口,却在看到她的表情时,住了嘴。
那天她哪里说的是“珍藏”,她明明说的是:
我是正常的。
周千龄知道,自己分明在自欺欺人,良久,她突然道:“熏腊肉天天来。”
不是疑问,也不是质问,只是一句陈述。
吴妹来没注意过那人是不是天天来,但这并不重要,她沉默不答。
又过半晌。
周千龄平静地开口问道:“你会嫁人吗?”
声音尾部的频率有些不稳。
这个问题,她们曾经谈论过,那时吴妹来的答案是不会。
现在亦然,但如果肯定的答复会让两人彻底结束的话……
吴妹来握紧了手,胸口起伏渐快,约过去两分钟,她轻轻点头。
“我知道了。”凳脚与地板的摩擦声后,周千龄平静地离开。
……
之后周千龄没再来过,偶尔在路上遇到,两人都默契地移开视线,各走一边。
吴妹来对此说不上是欢喜还是难过,只是偶尔会无故生出些悲伤和孤寂。
这也让她染上个怪癖。
虽令她羞愧不已,却能很好的缓解近日来的压力。
这压力不止源于客流激增的应接不暇,还有吴二狗三不五时的撒泼耍横和村里的闲言碎语。
吴妹来收拾好桌凳,还给主人家,转过去租借费后,那大娘笑着留她吃晚饭。
“不了,我妈让我今天早点回去。”
走到门口,大娘忽然问道:“妹儿,你真的没和修路的谈朋友?”
吴妹来皱眉,随即客气回道:“没有,拢共就说过几句话。”
大娘展颜:“哦,那男娃儿伙儿(相貌)不行,我跟你讲,我大哥家大儿子,哎,就是你小时候过来还……”
“我妈喊我了,我先走了,劳累你家桌子了哈。”
吴妹来借口离开,心里烦闷得很,有股气总是上不来下不去。
大娘说的修路的,就是那个熏腊肉一样的男的。本来看他老实巴交的,就想着下次把巧克力还他,结果这货第二天直接邀了几个兄弟过来,一进门就喊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