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之前在画室中曾发生过的一幕。
只留下林玦一个人站在原地。
怨鬼面无表情,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那些从背后冒出来的黑气给塞回去。
房间外,手机像个烫手山芋一样,在苏怀望手里滑来滑去。
好不容易拿稳,苏怀望松了口气,接通。
“喂?”
“喂!你在干嘛呢!这么久才接电话!”听筒里传来屠知灼的声音。
“你还问我?我脱产欸,这个点想干什么不行?你才是,不应该在上班吗?给我打电话干嘛?”
一说到上班,屠知灼瞬间泄气:“公休、公休……别说我了,你刚刚到底在干嘛?”
“画画。”苏怀望不情不愿地回答道,声音都小了许多。
与之相对的,一听到这个答案,屠知灼的声音立马抬高了:“哈?!画画?!真的假的啊!你不是早就不画画了吗?”
“……最近又翻出来了。”苏怀望颇有些不自在。
“为啥啊?无聊吗?”
屠知灼大大咧咧地继续问道。
这次苏怀望沉默了,不知道要不要和她说真话。
“喂喂喂?莫西莫西?怎么不说话了?”
“因为林玦……”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很小,屠知灼根本听不清。
她捂住话筒,提着裙子在纷乱的后台挪窝,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喂?我没听清!周围太吵了,你再说一遍?”
“我说,”苏怀望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林玦,她会画画!”
“啊?”这下屠知灼更震惊了:“我记得你挺讨厌画画的啊……”
“那都过去了。”
她从头到尾讨厌的其实都不是画画,而是画画所代表着的残酷含义和回忆。
和林玦一起画画正好,能把那些令人厌恶的东西都覆盖过去。毕竟,如果可以的话,没人想讨厌一项有意思的创造性活动。
苏怀望捏紧手中的电话。
话筒对面的屠知灼停顿了片刻,接着扬起洪亮的嗓子:“那太好了!终于过去了!我可喜欢可喜欢你画的画了!别忘了给我画几张!我要风景画,*用来摆在家里!”
苏怀望眉毛舒展开:“嗯,好。”
“那照这么说,小美女现在是跟你在一块儿咯?你们在一块儿画画?”
“你怎么还叫小美女。”苏怀望嗔道,但还是乖乖点头回答:“在一起呢,她画得很好,改天让她给你看看。”
“怎么,不是让她也画几幅送给我?啧啧,占有欲真强。”屠知灼调侃她。
苏怀望刚要恼怒,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另外一个声音:
“屠小姐,有人找你。”
屠知灼的声音变远:“噢噢,好的。”接着又回到了她们的对话之中:“抱歉啊,有人找我,我先挂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噢!”
苏怀望心里奇怪,但还是点头答应。
电话挂断,屠知灼抬起头,望向眼前气度不凡的来人。
来人微笑爽朗,动作干净利落,中长发束起,目测是刚刚过肩的长度。
对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