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著零星的雪沫子,刮过灰扑扑的胡同。
城南的一处老四合院里,却和外面的清冷截然不同。
秦建民在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就搓搓手,朝门口望一眼。
“你说这丫头,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著调。”
“说是今天带男朋友回来,这都几点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沙发上,一位气质温婉的中年妇人放下了手中的毛线针。
她正是秦蔚的母亲,苏曼卿。
“你著什么急。”
苏曼卿嗔了他一眼。
“小蔚不是说了吗,路上可能有点堵,让我们別等。”
“我能不急吗?”
秦建民一瞪眼。
“养了快三十年的白菜,好不容易有头猪……不是,有个人要来拱了,我不得好好把把关?”
苏曼卿被他这粗俗的比喻气笑了。
“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再说了,女儿的眼光我信得过。”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穿著袄,身形微胖的大妈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建民,曼卿,忙著呢?”
来人是秦建民苏曼卿的邻居,赵秀莲。
秦建民停下脚步,脸上挤出个笑容。
“是赵嫂啊,还没歇著呢?”
“这不是寻思著快过年了,过来看看你们家有没有啥要帮忙的。”
赵秀莲一边说,一边眼神不住地往屋里瞟。
“我刚才在胡同口瞅见,好像有辆没见过的车停咱们院门口了,是你们家来客人了?”
秦建民还没开口,另一个尖利的声音就从院子里响了起来。
“哟,什么客人啊,能找到他秦建民家来?”
只见一个烫著一头劣质捲髮,嘴角下撇的女人,正倚在东厢房的门框上,嗑著瓜子。
正是院里最不好相处的刘桂芬。
“人家秦工家的闺女,可是咱们院里飞出去的金凤凰。”
刘桂芬阴阳怪气地吐掉瓜子皮。
“听说那些追她的公子哥,从咱们胡同口能排到二环去。”
“她能看得上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