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做得很好。”朱由检讚许地点了点头,“务必查清,不可遗漏。”
“奴婢遵旨。”
朱由检的目光,重新回到帐册上,继续往下扫去。
【李永贞……抄没金银,共计五十二万八千两。】
看到这个数字,朱由检的瞳孔,猛地一缩。
李永贞?
一个司礼监的秉笔太监,竟然比魏忠贤本人贪得还多一倍不止?
靠!难怪原主的信王府修了两年都没修好!
你是真的胆肥啊!
朱由检继续扫过剩下的名单。
【崔呈秀……八万四千两。】
【周应秋……七万二千两。】
再往下,便是许显纯、崔应元、倪文焕这些小嘍囉,所抄银两,从六千到一万不等。
在册子的末尾,王体乾还用硃笔,贴心地匯总了总额。
——一百零六万七千四百六十两。
一百零六万……
朱由检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
太少了。
实在是太少了。
在他最初的设想里,剷除阉党,怎么著也能抄出个三五百万两白银。
却没想到如此之少。
辽东的军餉,九边的军餉,西北的賑灾,哪一项不是百万级別的窟窿?
这点钱,撒下去,连个水都看不见。
数额相差如此巨大,绝不仅仅是魏忠贤销大就能解释的。
是自己杀的人太少了?
朱由检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但隨即又被他自己否定了。
为了稳定朝局,稳健过渡。
也为了避免东林党人起復后,借著倒阉的旗帜,侵蚀自己的事权,他必须控制打击的范围。
甚至某种意义上,如今所谓的阉党,反倒是最好用的。
但钱能多一点总是好的,后续还是要想个法子让他们把钱吐出来,又不影响朝政的格局。
怎么做才好呢?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御案上轻轻敲击著,发出“篤、篤、篤”的轻响。
就在这时,王体乾突然往前一跪,拜伏於地,“陛下,臣有罪。”
这一动作,瞬间就把殿內其余三人都惊住了。
朱由检手指一顿,睁开了眼睛。
他瞬间明白了王体乾想要做什么。
“嗯?体乾罪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