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程功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得正沉。突然,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
他忍不住侧身呕吐,酸腐的气味刺激著鼻腔,终於让他费力地睁开了双眼。
入眼的是陌生房间,空气中还瀰漫著一股刺鼻的酒气。
紧接著,那头痛欲裂的感觉袭来,像要炸开一般。
也就在那瞬间,一股股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灌入脑海。
程功记得,自己原本是南方一所农业大学农业学科的临近毕业的大四学生。
出事前,他正和几个同学在实验室里研发一种新型杀虫药。
不知是谁弄错了药品的配方比例,实验室突然发生剧烈爆炸。
当时,火光冲天,爆炸声接连不断,浓重的黑烟瞬间吞噬了一切,他甚至来不及和同学们逃出去,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却已身处此地。
想到那场可怕的爆炸,程功心中一沉。
怕是自己已经在实验室死了。
此刻占据他脑海的,除了前世实验室爆炸前的清晰记忆,还有另一股非常强烈的信息。
那是属於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一个同样叫做程功的年轻人。
1977年?
香江富二代?
这种兴奋感真实地衝击著程功。
我靠,这小子竟然是七十年代香江一个富家独生子,去年刚从海外留学归来。
说是留学,实则是拿钱在海外混日子,最后连毕业证都没拿到。
回到香江后,依然那样,拿著父母给的零用钱,整天与一群狐朋狗友廝混。
最让程功无语的是,这小子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被那群损友带坏,他平常最大的嗜好,竟然是跑马地的赛马。
此刻,他发现自己床边地上几乎铺满了绿绿的马报。
看到这里,程功心里倒是平衡了些。
比起前世那个不太出名的大学,不太受欢迎专业,还没毕业就在实验室里被炸死,即便顺利毕业,估计也是前途渺茫,还得在危险的实验室里冒著风险做实验。
现在自己直接成了香江富二代,这起点高多了。
只是,这份窃喜让程功仅仅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一股更沉重的记忆涌上心头。
他现在的身份,確实曾是个富二代。
那只是在之前了。
就在去年开始,父亲程振邦经营多年的程氏杀虫公司出了大问题,捅下了一个巨大的財务窟窿,欠下了高达上千万港幣的债务。
这意味著,如果不能及时偿还这笔巨款,父亲苦心经营几十年的程氏杀虫公司,不仅会被银行追债破產,连他们现在住的这套位於香江中区,唯一的大平层豪宅,也將被银行收去拍卖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