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靠!”
信號一如既往的差。
陈锋嘆息一声,直接掛断,边走边打字发了一条让他叫人来鸿福楼参加温思年学子宴的简讯。
做完这些,陈锋这才想起寻找父亲的踪影。
可酒楼的二楼此时已经有不少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人来人往根本找不到。
陈锋正想找服务员问问,忽然酒楼后厨的方向传来一阵男人的爭吵声,引得不少宾客向那边张望。
陈锋循著声音找过去,终於在后厨的员工通道看到老爹。
此时的陈建国正和一个矮胖子爭执不休。
那矮胖子身高最多1米6,体重却有200多斤的样子。
脸上由於肥肉过多双眼被挤成了两条缝,眼瞼处浮黑一片,脸颊上的肉直往下坠,脖子也已经胖到看不见的的程度,更不用说圆鼓鼓的肚皮把腿压成了罗圈的形状。
陈锋之前还纳闷,电视台新闻公布的画面把扫黄打非的嫌疑人脸上都打了马赛克,老爹究竟是怎么认出来对方的。
现在看来,这种身材全江城也没几个,能认出来也不足为奇。
吴天的声音尖细刺耳:
“姓陈的,你都不给我供货了,还好意思管我要钱?脑袋让门夹了吧?”
老陈同样寸步不让:
“我为什么不给你供货?你心里没数吗?!前面的货款欠了快一年都不还,我就是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一直给你垫钱啊!”
“算了算了,都不容易……”
两人身边围了几个服务员和后厨的厨师,有人试图劝开两人,但也仅限於动动嘴皮。
推开围观的眾人,陈锋挤进人群,站在老爸陈建国的旁边。
“小峰,你別拦著我,今天这钱我说什么都得要回来!”
老陈是真有点急了,做生意以来一直讲究和气生財的他现在浑身颤抖,眼角几乎都要瞪得裂开。
那可是足足八万块钱啊!
这笔钱足够儿子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甚至还能用多出来的钱偿还之前欠下別人的债务。
现在凭空要打水漂,谁能接受?
看到陈锋挤过来,吴天抱著肩膀冷哼一声:“呦呵,还真是上阵父子兵呢!”
“正好我给你儿子也上一课,开门做生意,垫钱就是天经地义的,你们不愿意垫钱,有的是人愿意给我垫钱!”
老陈被噎得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
吴天话糙理不糙。
陈锋后世就亲眼见证过大批的地產商人是如何空手套白狼,用著银行、购房者的钱,在楼市中玩著类似的游戏。
然后一朝爆雷,留下一地鸡毛。
吸收上下游企业的资金,加快企业运转效率的方式本身並没有错,但这种方式落在错误的人身上,就是一把吸人血的剑。
而吴天把酒楼经营的这么拉胯,显然不是对的人。
陈锋挡在老爹面前: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不光拖欠我们的货款,还拖欠大伙儿的工资,想要吃白食,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谁吃白食了?我这么大的酒楼在这,还能赖帐?”吴天白了一眼陈锋,没想到这小子连自己拖欠店里员工工资的事情都知道。
陈锋也没惯著他,张嘴就是一顿火力输出:
“酒楼是租的,人是能跑的,光凭一张嘴让大伙怎么信你?谁知道你有没有钱!到时候不光我们的之前的货款打了水漂,还有在这里工作的员工,大家的血汗钱朝谁要?”
错误的要债方式:哭哭啼啼装穷。
正確的要债方式:先把事情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