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静一点没注意对方的情绪,还兴致勃勃建议道:“真的,殿下,您要是不好意思,我给我爹寄封信过去,我会让他同意的!”
刘裕:“……”
连跟赵知静呛声的兴趣都没有,刘裕黑着个脸就走了。
没多久,兔肉喷香的味道萦绕鼻尖。
赵知静忽然想起去年在奉国寺后山,要不是那头黑熊,那只兔肉她早尝到了。
“殿下,您手艺真好,以后要是不做太子了,还可以卖烤肉养活自己哎。”
“孤要是做不了太子,那就只有死了。”
赵知静:“……”
见刘裕把兔肉从火上移开,用匕首削着肉,赵知静连忙上手,撕了一块儿兔腿肉下来。
放到嘴里,大口嚼着,赵知静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顺便还记得给旁边大厨比了个大拇指,咽下去后才大声称赞道:
“还是殿下这兔肉烤得好,府里那些野兔子肉虽然也好,但是厨子们就是烤不好,肉都白瞎了。”
“兔子?哪里来的?”刘裕不动声色地问道。
“哦,周北杨猎来的,府里还有好多,我让人给你送几只?”赵知静随口答道。
周北杨?
这三个字,刘裕数不清今天到底从赵知静嘴里听到过多少次,这个恶心的名字实在令人反胃。
“他送,你就收?你可真是来者不拒!”
“昂,你送我也收啊。”
赵知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是不明白这厮为什么突然又变得阴阳怪气起来,真是有毛病。
刘裕相当冷淡地看了眼赵知静,然后随手将手里的兔肉扔进了火坑里。
眼睁睁看着要到口的肉飞了,赵知静心痛得不能呼吸。
“你又发什么疯!”赵知静怒道。
那兔子肉她才吃了一口。
才一口!
“兔肉质硬,肉柴,不若鱼肉细腻。”刘裕说完,不理愤怒的某人,起身朝河边走去。
趁人走开,赵知静连忙把火堆里的兔子肉捡起来,看着外边皮都焦糊了,甚是心痛。
河边传来轻微的动静,刘裕已经用匕首削了根木叉,瞄准河中游动的鲫鱼,手中的木叉正要脱手时,来自后方的小石子忽然砸进了水里。
鱼儿果然被惊动。
刘裕握着木叉朝后面的人看过去。
“看什么?”赵知静手里还拿着块石子,一脸挑衅道,“没看见人练习打水漂啊?”
刘裕没管她,又重新选了个方向。
这次距离更近,也是要瞄准的时候,又一颗石子飞来,水花正好溅了他一身。
回首。
罪魁祸首不光不害怕,还乐不可支指着他道:“哈哈哈哈,你这个落汤鸡哈哈哈哈——”
刘裕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沉默地看着赵知静。
她知道他的很多秘密,看他杀过很多人,不仅不害怕,还会为偶尔得逞的小伎俩而欢欣不已,她此刻应该开心极了,脸颊的酒窝才会露出来。
这一刻,刘裕不知道为什么,既不想呵斥她,也不想叫停她无聊的小动作。
“呀——这条鱼有点大!”
“殿下,你会不会叉鱼啊!”
“殿下,你挡着我的飞镖了!
“殿下,你躲开点啊,看你,又溅了一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