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娘娘。”
“哀家问你,昨夜你是如何安排人殴打永王的,如实招来!”太后沉声道。
这是要按头认罪啊。
赵知静清了清嗓子,道:“小女昨夜一直在府里睡觉,没出过门。”
“哀家没说你亲自去,哀家让你交出手下参与的贼子。”太后看向跪在远处的那仆妇,膀大腰圆,满脸横肉,方才打斗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赵知静手下有这样的人,暗算一个王爷,是很简单的事。
“回太后,小女府上的人也都没有出门。”
开玩笑,派牛嬷嬷上手,怕是永王那小体格得被打死。
“好个安定,你是如何都不承认了。”太后眼神沉得滴水。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太后娘娘若是有证据,尽管来抓我。”赵知静半点不虚,接着道:“北周的后宫就是这么断案的?因为几句口角,既没有证人,也没有动机,就随意污蔑一个大臣的女儿,这就是北周的王法么?”
“安定,你看着本宫的眼睛,你敢说没有对我儿子动手,你发誓!”贵妃气急,插话道。
赵知静转身看向贵妃。
“别说看着你眼睛,就是看着圣人眼睛,我都是这样的说辞,我没做!”
太后久站已感稍许疲惫,被身边的太监扶着坐下,她歇了一会儿,看着赵知静丝毫不畏惧的眼神,心里也怀疑起贵妃的说辞起来,只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的威严不允许出错。
“证人,你又如何知道,哀家这里没有证人呢?”
赵知静抬头,与太后意味不明的视线撞上。
“哈,”赵知静笑了:“太后这是下定决心要让小女背锅咯?”
不顾太后暗沉的脸色,赵知静自顾自站起来,与太后对视:“诬陷一个朝廷重臣之女,只为了给自己那不成器的孙子出口气,太后您老人家,是否琢磨过这桩生意不划算呢?”
太后眼皮半掀:“哀家要做什么,用不着经过你同意。”
“太后乃一国国君之母,怎么做事全凭心意,不顾朝廷律法?”
“太后此举,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
小家子气?
太后娘家势弱,年轻那会儿受过数不清的委屈,这句直戳她心窝子的话,随着先皇病逝,陛下登基,已经许久不曾听到了。
没想到如今,从一个小姑娘的嘴里听到。
越是生气,则越是平静。
太后的养气功夫可不是贵妃能够比的,她眼皮一耷拉,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没有去看赵知静,而是看向贵妃,以一种平淡的语气对贵妃道:
“李欣那丫头过府几年了,作为王妃,她未给王室诞下一子一女,作为妻子,不能照顾好丈夫,实在失职,贵妃,你选的这个王妃,哀家很不满意。”
贵妃接收到太后的眼神,心头一凛,虽然不明白太后这时候为何岔开话题,但也不敢多问。
“回太后,是妾身眼神不济,没给永王挑个好王妃。”
太后干瘪的嘴露出笑意:“哀家看安定县主年岁也到了,亲事也没有着落,哀家看这个王妃让安定来坐,尤其合适。”
“贵妃以为呢?”
抢李欣的永王妃,赵知静回忆起那女人的疯魔,不禁打了个寒颤。
太后的用意也太险恶了,赵知静直接回绝道:“谢过太后,小女婚事我爹那边已经有安排,况且府上大哥、二姐都未成亲,小女的婚事要是越过兄姐,那就不合规定了。”
太后眯起眼,道:“哀家怎么不知道安定你定了人家?小小年纪,怎么张口胡话?”
“况且,只是定亲而已,也不急。”
贵妃这时候也回味过来,有镇北侯在,要想定赵知静的罪不容易。
可换条路子,若是将赵知静嫁给自己儿子,先不说日后随意任自己拿捏,就是镇北侯的势力,那对永王来说,也是莫大的助力。
“还是太后有眼光,安定县主,本宫方才气糊涂了,好在太后明察秋毫,本宫应该是误会你了。”
太后步步相逼,赵知静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当即道:
“回太后,小女可没有开玩笑,日前,我爹从边关来信,已经安排好小女与周北杨周将军相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的婚事父亲已经有定论,就不劳太后、贵妃操心了。”
“此事太后若是不信,小女府上有信笺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