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面不远,就是文化馆了,过瀧福桥,就是瀧泉电影院,张启民的宿舍就在电影院马路对面。
上午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去关注街边收废品的人。
文教局职工宿舍,张启民的宿舍在底楼。
进了门,两人放下箩筐,摘去草帽,都被对方灰头土脸的样子给嚇著了。
简单地洗了洗,换回衣服后,张建涛发出疑问:
“启民,这些瓶瓶罐罐有啥用?”
张启民给张建涛倒了一杯白开水:
“建涛哥,这你还不知道,我有个朋友,喜欢这些东西,看到文保所有卖,但又放不下面子,就託了我做这件事……”
“原来是这样啊,城里人也真是,一堆瓶瓶罐罐,还了……几十块钱?”
“不多,才五十元。”
“五十还不多?再加上付给我们的工钱,还不得……七十了?”
张建涛精明的算法,顿时让张启民哈哈大笑。
笑过后,张启民把一张十元递给了张建涛,对他说:
“建涛哥,你今天也辛苦了,这样,我做主了,这里边你挑一件送你!”
张建涛收了钱,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不要!这,这玩意儿,又不能吃,又不能用。”
“真不要?”
张建涛现在学乖了,开始重视张启民的话了:
“那好吧,我就要这一件,我看当个香炉倒还不错的。”
说著,拿起了一件青瓷钵。
张启民点了点头,正是当年那些老艺人作品中的一件。
“建涛哥,这个你可一定要保管好啊!”
“哦,我知道了。”
张建涛大大咧咧地將青瓷钵倒过来,掖在了肚子前的皮带上。
见此,张启民不由得脱口而出:
“建涛哥,你……”
“怎么了,启民?”
张启民看著张建涛,一时无语。
总不能告诉他,你腰上这个物件以后要值上百万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希望张建涛能把这青瓷钵完好保存几十年。
“建涛哥,今天的事,你谁都不能说,要是漏出口风去,我那个朋友饶不了我!我可才在文化馆找到工作。”
“启民你小看我不是?你放心!就是打死我,也不会提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