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上张启民出门后,张建涛就去了他家,得知张启民已经出发后,就开车追来了。
张建涛一脸羡慕地对张启民说道:
“听说你在县文化馆工作了?那天你怎么没等我啊,我都在汽车站等到五点半,没见你来,我才回南山村的!”
张启民想要解释,张建涛已將他的嘉陵熄了火,然后上来就卸下了张启民背上的行李,往他的摩托车后面放。
张启民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建涛哥,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急的,不能耽误你做生意……”
“没事儿!你现在都到城里上班了,怎么能没个人送?来,上车!我送你!”
张建涛三下五除二,將行李放到他嘉陵座椅后面自己加装的架子上,然后手脚麻利地用绳子绑了个结结实实。
张建涛的摩托车明显改装过,座椅长得有点夸张,连驾驶员算里面,估计同时坐四个人绰绰有余。
看到这里,张启民顿时心情大好,一扫刚才见到刘翠后的低落。
许多年后,张建涛跟人说起,启民到城里上班第一天,是我开摩托车送他去的!
这牛,有得他吹了!
而且会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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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重生而来,张启民都不知道文化馆是一家组成人员多么复杂的单位。
在县文化馆工作的“人才”都不是专业出身的。
有早些年在宣传队的、有返城知青、有南下干部、有下面乡镇畜牧站调来的……
他们都被按了音乐、舞蹈、书法等称谓的文化专员。
比张启民早一年进文化馆的是一个女大学生,大家都叫她小蒋,学的却是会计。
学会计出身的小蒋,在馆里做的主要工作是报刊书信的收发。
张启民问胡永军:
“那几个拉二胡、弹古箏、吹笛子的,不是老师吗?”
胡永军答道:
“什么老师?他们自己也刚学会,都是半路出家!有的连半路出家都算不上!”
“哦……既然不会,那为什么要学呢?”
“教学生啊,自己先学会,之后去指导下面的街道和各乡镇的文艺演出……”
“原来是这样。”
说起来,文化馆里,只有张启民是靠自己本事进的。当然,他现在还只是合同工。
现在的《瀧泉文艺》总编胡永军,当年读了市里的一所中专,学的是家用电器维修。
他当年进文化馆的时候,馆里正缺一个会修理灯具的人,歪打正著,遂进了文化馆工作。
张启民不再去细究,自己管自己写作,那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