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死啊!这些怪鸟她又打不过,乌休棠要是当真嘎掉,她也无法活着出去啊!
师先雪此刻真切地感受到了乌休棠重要性,她蹲下来查看他的情况,发觉他脸很红出了很多汗,两道不同形状的金色纹路在额间不断变换起伏,好似有两股力量在撕扯争夺一副躯体,大有破釜沉舟之势,根本不管宿主的死活。
金色蛇纹是属于烬火神树,她认识,可另外一道又是什么东西?
难道两者都来自烬火神树,到了乌休棠身体里变异分裂成了两种力量?
来不及细想,师先雪想起仙翁说过的话,他说巫山血脉可以救他,她也知道自己是有修补的天赋的,只是还未到契机,于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学着玲珑的样子吐纳真气,将手放在他额头。
那些怪鸟似乎有些惧怕乌休棠,看见他后便不敢往前,停在拐角处用猩红的眼睛偷窥着他。
乌休棠不知她要做些什么,费力拍开她的手,用师先雪方才的话回击她:“假惺惺。”
压制这两股力量的过程很难受,但并非绝路,给他时间,他也已经快要成功了,何须她来这假模假样。乌休棠看到拐角处蠢蠢欲动的妖鸟,若非被那些妖鸟拦住去路,她恐怕才不会管自己的死活。
想到这里,乌休棠更烦她了。
没用么?
还以为自己能够提前突破,她刚才已经学会运气去寻找体内的能量了,还是不行么?
她看了眼手掌心,难不成要用直接输血的方式?她想起乌休棠方才的自残行径,以血祭剑虽然很脑残,但是对付灯笼女的确有用。
对于师先雪这种极其自尊自爱的性格,她可舍不得给自己割那么大一道口子,只肯在手指头上小心地咬了个小伤口,使劲挤出颗殷红血珠来凑到他唇边:“快喝下去!”
乌休棠怎么会随便喝别人的血,他的血便是剧毒之物,当即便认为师先雪要害他,可一抬眼碰上那澄澈中带着丝愚蠢的目光时,难听的话顿时不知如何开口,他虚弱地偏开头,“走开!”
树干在不断往下掉落,眼见树体就要塌陷了,师先雪不免有些着急,“我的血可以压制你体内的神之力,快喝下去!”
乌休棠自然不信,他难受的要命,没有力气再与她纠缠,“离我远点。”
师先雪趁他说话之际掐住脸将手指往嘴里怼,哪里想到乌休棠宁死不屈,并且反应激烈,好像自己要喂给他毒药似的。
几个回合下来,师先雪没喂进去血,只在唇边蹭了几下,他五官本就生的好看,嘴唇极薄,下唇中间弧度明显,如同花瓣般,撕扯中蹭上去的鲜血像是特意涂抹的唇彩,显得格外诱人。
“我说了我是在救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乌休棠眸色乌黑,心道缓过劲来就掐死她。
师先雪喂急眼了,望着那玫瑰色的唇瓣,她心一横,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咬破舌尖吻了上去。
第23章九夷城(七)你真恶心
在两股力量即将各归各位尘埃落定之际,乌休棠唇瓣上蓦地贴上个柔软的物什。
唇瓣相贴的一瞬,他浑身仿若被雷击中,僵愣在原地。
少女的亲吻馨香柔软,舌尖并不怎么温柔地濡湿着他的唇时,那道野蛮的专属于她的力道让已经平复下来的脉流诡谲地再次躁动起来。
而令他血脉偾张的,是陌生的,趁他愣神之际,少女趁虚而入的香甜气息,她极大胆地撬开唇齿往里探去,轻车熟路在里面搅弄勾缠交换着液体,甚至还觉得这种程度不够,用力揽住乌休棠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乌休棠简直要窒息了,体内两股力量蠢蠢欲动仿佛要破开他的身体,树体在持续塌陷,随时都有被掩埋的风险,而他却被眼前这个女人掐着脖子强吻。
怎么看,都很不可理喻。
可渐渐地,随着他吞下那腥甜的血后,体内那两股力量在对冲之际竟慢慢融合了,似乎有一种拥有着强大黏连性的物质将两者强制捆作一团,令它们分身乏术,不再致力于将他杀死这件事,而那股黏连的东西将两者揉面似的强硬搅合到一起后,化作一种以更为柔软温暖的崭新力量缓缓铺满贫瘠残缺的灵府,试图修补他残缺的灵魂。
感受到了眼前少女并无恶意,乌休棠放在半空中的手渐渐垂了下来。
察觉到抵抗的力道消失,师先雪的动作更加放肆了,她一母胎单身压根不知道怎么接吻,只知道凭借本能恶狠狠地吮吸着,压住他无意识挣扎的舌头,再利用舌尖递去血液,她不知道何时停止才好,于是亲到舌头发麻,气息乱作一团时——她得到了回应。
师先雪被狠狠推开了。
乌休棠睫毛沾湿,唇瓣胭红泛着暧昧的水光,一看就是被人狠狠蹂|躏过,他根本不会换气,甚至在接吻时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又重又快。
他对于这种亲密的事情一窍不通,而师先雪却表现的宛如情场老手,驾轻就熟的掌控着他,他如梦方醒,心尖旖旎的感情渐渐散去。
乌休棠的脸色变得很差劲,比起上次只想要杀了她的冲动,这次反而多了些莫名其妙的愤怒,他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异常,于是便狠狠地用手背蹭着唇瓣:“你真恶心!”
这是师先雪初吻,他要是乖乖配合,她至于牺牲这么大么!这下好了,救了人不仅没得到感激,还被人骂恶心。
师先雪嘴唇亮晶晶的,恼火道:“我恶心?要不是为了救你我能牺牲这般大吗?再说了还不是你长了张嘴在那里勾引我!你要是不长嘴巴,我怎么亲你?”
乌休棠:“…”
乌休棠:“死女人,等我出去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