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伐天诏。”
“就说苍天已死新天当立。”
“本王要让这天下万民都看一看。”
“他们所敬畏了千年的‘天’是如何在本王面前颤抖哀嚎最终沦为尘埃。”
张顺的命令如一道无形的圣旨,比吴三桂那盖了玉玺的所谓诏书要管用一万倍。
林婉儿甚至没有多问一句,转身便提着剑走进了那群已经彻底瘫痪的文官之中。
她随手拎起了一个瑟瑟发抖的翰林院掌院学士,那老头身上的官服,早已被冷汗浸透散发着一股尿骚与檀香混合的古怪气味。
“伐天之诏你来写。”林婉儿的声音不带半分温度。
“不,不,下官不敢下官万万不敢啊。”那老学士涕泪横流整个人抖得像秋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此乃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之大罪下官。”
“咔嚓。”
林婉儿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干净利落地捏碎了他一侧的肩胛骨。
“现在敢了吗?”
那翰林院老学士的另一边肩胛骨,在他落笔写下第一个字时,被林婉儿的手指轻描淡写地捏成了粉末。
剧痛让他浑身痉挛,可握着狼毫笔的手,却在瞬间变得稳如磐石。
他不敢再有丝毫的犹豫,更不敢去想自己笔下写出的每一个字,都足以让自己的祖坟被掘开,让自己的灵魂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他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在绝对的死亡恐惧之下,被迫替魔鬼向诸神挥动屠刀的,可悲的工具。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帝星暗沉,妖魅横行,此非天之所钟,实乃世之大贼。”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他自己的鲜血写成,榨干了他毕生所学所信的一切。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那份薄薄的诏书,仿佛承载了万钧之重,将他整个人都压垮在地,气若游丝,眼神涣散,彻底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林婉儿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直接从他手中抽走了那份足以颠覆三观,震骇古今的“伐天诏。”
“传令下去,白衣卫即刻接管南京城所有印刷坊,将此诏书,在三个时辰之内,贴满城内每一条街道,每一座牌坊。”
“另外,八百里加急,送往大夏各州府,本王要让天下子民都看清楚,他们头顶的这片天,究竟是个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