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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灯光不会说谎（第1页）

佐藤光踉跄地推开天台的门，指尖残留着被电流穿过的麻痹感，耳鸣如同不肯散去的潮汐，在脑内反复冲刷。那三秒钟的绝对静止像一片锋利的刀片，从她的神经系统上精准地刮了过去，留下一片狼藉的战栗。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回到自己租住的狭窄公寓，冲进浴室，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自来水一遍遍拍打着发烫的脸颊。镜子里，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她闭上眼，反复回放着停滞时间里看到的那一幕——那些从剧院升起、如萤火虫般飞散向整座城市的金色光点。那不是幻觉。她猛然睁开眼，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击中了她。那些光点，是她通过《午夜电车》的灯光和低频音波植入的“认知缓冲带”，在接触到像藤井凉子那样“天然接收者”的潜意识后，被激活、被复制、被传播出去的信号！她的网络，不仅仅是“活了”，它正在以一种她未曾预料的方式进行自我增殖。她冲出浴室，在杂乱的画稿中翻出那个微型记事本，颤抖着在【天然接收者x1】那一行下面，用力添上了一行全新的小字：“传播路径可塑”。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藤井凉子的成功逃离，不仅仅是一次精准的预警，更是她的能力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拦截了宿命”，而不是被动地看着它发生。她创造了一个可以被引导的岔路口。第二天，《午夜电车》的彩排现场弥漫着一股紧绷的焦躁。“为什么！佐藤老师，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第三幕女主角看到窗外黑影时，顶灯要延迟整整零点五秒才亮起？这完全破坏了我精心设计的惊悚节奏！”导演系的学生宫本拓海终于爆发了，他将剧本重重摔在控制台上，涨红了脸质问着角落里的佐藤光。面对所有人的目光，佐藤光只是平静地推了推眼镜，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因为观众需要一点‘不适’来保持清醒。太过真实的梦，反而会让人忘记自己身在梦中，忘记逃跑。”她走到宫本面前，递上一张打印出来的图表。“这是认知心理学的一组数据。人类在感知到轻微的视觉错位时，大脑边缘系统的警觉度会瞬间提升37，尤其对于潜意识捕捉到的威胁信号更为敏感。那延迟的零点五秒，不是为了戏剧节奏，而是为了在观众最投入的时刻，给他们的潜意识敲响一记警钟。”宫本拓海看着那份煞有介事的数据，一时语塞。后台的阴影里，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五条悟单手插在口袋里，墨镜下的视线饶有兴味地落在佐藤光身上。他听完了整段对话，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扬了扬，随后转身，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悄然离去。控制台旁，灯光助理木村纱织没有参与争论，她只是默默地拿起笔，在灯光控制脚本的第三幕参数旁，画了一个小小的星号。趁着午休的间隙，佐藤光以“检查线路兼容性”为由，再次独自进入了控制室。她熟练地调出投影系统的主程序，将一小段她熬夜编写的脚本，像病毒一样植入其中。这段脚本被伪装成一个色彩校正的插件，极其隐蔽。它的触发条件很简单：每当舞台上出现与涩谷事变相关的核心意象——例如“撑着红伞的女人”或“人潮汹涌的十字路口”时，系统会自动执行一次微不可查的色彩偏移，让原本正常的蓝色调瞬间向冰冷的灰色偏移一帧，同时，音响系统会同步播放一段17赫兹的极低频脉冲音。这种组合拳，普通人的感官几乎无法察觉，却能像一根看不见的针，精准刺入潜意识，诱发轻微的焦虑、不安，强行打断观众与舞台的沉浸式共情。她称之为“认知脱钩”。她不敢，也不能直接删除渡边诗织剧本里的预言，那只会引来更直接的审查。她能做的，是让这份真相“变质”，如同给致命的毒药裹上一层无法下咽的苦涩外壳。当晚的内部试演，一切似乎都按照计划进行着。然而，演出进行到一半，诡异的状况开始接连出现。观众席里，好几名不同位置的观众报告了莫名的心悸和胸闷，一位女士甚至因为“总觉得喘不上气”而选择提前离场。第七排，藤井凉子再次中途退席，她脸色煞白地告诉工作人员，她感觉“那些灯光像在尖叫”。而在舞台侧方，负责机械调度的老员工岛田健一则一脸困惑地发现，左侧的一段布景滑轨，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自行向后移动了3厘米，刚好避开了投影光束最强的区域。他挠着头，在故障排查表上写下：“疑似机械疲劳”。礼堂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青山龙之介面无表情地坐着，他胸前口袋里的录音笔正持续运转。他在随身携带的电子备忘录里，为那份关于“集体认知异常”的报告新增了一条备注：“感知干扰疑似具备定向引导特征。攻击目标可能并非预言事件本身，而是观众的‘反应模式’。”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演出结束的瞬间，控制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你改了我的戏！”渡边诗织冲了进来，眼眶泛红，声音因为愤怒和失望而颤抖，“你说好只是担任视觉指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佐藤光转过身，平静地直视着她：“你把预言写成剧本，等于把一枚拆掉了保险的炸弹，放进了最华丽的礼物盒里。你以为你是在启蒙大众，其实你是在高效地传播诅咒。”“可至少他们看见了！看见了真相！”渡边诗织歇斯底里地吼道，“而你呢？你只想让他们闭着眼睛，继续浑浑噩噩地走向屠宰场！”两人激烈地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成冰。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木村纱织忽然低声插了一句：“可是……渡边学姐，佐藤老师让我调的那些光语，确实和上次救了藤井学姐姑妈的那套频率，一模一样。”一句话，让整个控制室瞬间死寂。渡边诗织的怒吼卡在了喉咙里，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佐藤光，又看向木村纱织。佐藤光没有解释，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夜色，轻声说道：“现在，轮到我们教灯光说真话了。”话音刚落，她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一条来自咒术高专教务审批组的官方通知弹了出来，内容冰冷而不容置喙：因接到多起设备安全隐患报告，短剧《午夜电车》的正式公演将延期三天，进行全面的设备安全复查。三天，不是喘息，而是被公开宣判的倒计时。：（）咒术回战：预言漫画家的生存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