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拜见国公爷!”
成国公躺在抬轿上,浑身裹著锦被,面色苍白,但眼神却似毒蛇一般,好似要置人於死地。
“二位,该查神机营了。”
此刻暮色渐沉,徐国泰当即说道:“国公爷,营中已经准备好帐册了,请国公爷进营一观。”
朱纯臣嘴边缀著一丝冷笑,说道:“那便进去吧!”
哪知两人突地跪伏在地,说道:“在国公爷查帐之前,请治我等吃空餉、贩军籍之罪,还请国公爷拿我等入狱。”
呵!
第一次见到有这么主动的人。
其他营中,到底会抵抗一二,到了神机营这边,竟如此配合。
居然还想著主动入詔狱?
“二位,不怕詔狱的刑罚?”
徐国泰面色冷静,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等主动自首,愿意补足这些年贪污所得。”
原来还是有钱的主儿。
“这么看来,你们倒是非常支持陛下整顿京营。”
徐国泰与右掖参將刘光祚当即说道:“陛下是我天上的太阳,萤火如何与烈日爭辉?
我等不敢违抗圣命!”
“是吗?”
这个时候,王恭厂內,忽然走出一行人来。
为首的,居然是身穿蟒袍的太监魏忠贤。
“怕你们是要引爆王恭厂中的火药,將我等都炸死在其中罢。”
徐国泰与刘光祚面色剧变,双手紧握,神色有些慌张,但还是自顾镇定的说道:“卑职不知道厂臣此言何意。”
“还给我装蒜!”
魏忠贤一把將王恭厂的帮工推了出来,呵斥道:“王二,你来说说,此二人要你做什么?”
王恭厂隶属於工部,厂內有监厂太监1人,工匠30余人,还有一些临时招募来的帮工这些帮工,也就是后世的临时工,只能干一些脏活累活。
帮工王二是一个过中年人,此刻浑身瘫软的跪在地上,他警了一眼徐国泰与刘光祚,见两人的眼神带著威胁,害怕得赶忙又將头低了下去。
魏忠贤冷笑一声,一脚便端在这个帮工身上,恶狠狠的说道:“你怕这两个参將,难道不怕我魏忠贤?难道你要去詔狱,尝尝詔狱的滋味?还是说,你以为咱家不知道,你家眷所在何处?”
魏忠贤的恶名,如今整个京师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甚至能够使小儿止啼。
面对著魏忠贤的威胁,这个帮工终於是说话了。
“公公饶命,是徐参將要我去引爆王恭厂,製造些混乱出来,小的家眷被他扣在手中,不得不为他卖命!”
这个帮工话一说完,徐国泰与刘光祚顿时就绷不住了。
“污衊,纯属是污衊!”
“厂臣,区区帮工所言,不足为信,平日里我欺凌惯了他,是故他对我怀恨在心,想要在此刻將我拖下水,害我性命!”
“请厂臣明鑑!”
徐国泰与刘光祚当即出口解释。
那帮工王二见此情形,索性也就豁出去了。
反正今日横竖活不了,你这廝如此道貌岸然,还想將自己撇出去?
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