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眼中狠色一闪而逝。
“我招你妈的头!”
营官赵玖猛地暴起,双臂如铁钳般箍住朱纯臣双腿,竟借力腾身而上!
他面目狞,青筋暴突,喉间进出野兽般的嘶吼:“朱纯臣!你这条断子绝孙的老狗,给我死来!”
赵玖怒吼著,右手成爪,裹挟著多年沙场练就的狠劲,朝朱纯臣膀下狠狠掏去!
“放肆!”
戚金瞳孔骤缩,反手抽箭的动作快得带出残影。
弓弦震颤的剎那,三棱箭已撕裂寒风,直贯赵玖后脑。
箭矢入肉的闷响与骨骼碎裂声几乎同时炸开,血浆混著脑浆溅上朱纯臣的蟒袍下摆。
“呢啊!”
朱纯臣的惨叫陡然拔高,整张脸瞬间血色尽褪。
他僂著栽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血肉模糊的襠部,指缝间渗出粘稠的血浆,绣著金线的袍据转眼被浸透成暗紫色。
赵玖的户体仍保持著扑杀的姿態,被箭势带得歪斜倒地时,怒睁的双眼正对朱纯臣扭曲的面容,嘴角凝固著一抹癲狂的笑。
啊哈哈哈朱狗!我死了,你也別想好过!
司礼监隨堂太监上前扶住朱纯臣,问道:“国公爷,您没事儿吧?”
朱纯臣捂住下体,整个似一只大虾一般弓著,面上的痛苦之色,当真是让男人见了都会暗痛。
“快传御医!”
为防止有人作乱引发衝突,御医也有跟隨前来整顿京营。
很快,满头皆白,留著山羊鬍的御医便快步前来。
“让一让,让一让。”
御医躬身而下,身后的学徒当即將药箱打开。
老御医的手指刚触及朱纯臣染血的绸裤,便触电般缩了回来。
他偷眼警向成国公惨白的脸色,喉结滚动数下才十分难为情的低声道:“国公爷的伤,恐怕。。:”
但话到舌尖转了三转,终是不敢明言,化作一声嘆息。
“哎~”
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朱纯臣心中一凉。
“说!”
朱纯臣一把住御医前襟,蟒袍金线颳得药箱咔咔作响。
“本爵连十四万空餉的窟窿都扛住了,还怕听句实话?”
御医的鬍子抖得如同风中秋叶,他问道:“国公爷当真要我明说?”
朱纯臣被膀下之痛折磨得面色挣。
他嘶吼道:“快说!”
老御医见此情形,只好老实回答道:“启稟国公爷,外伤虽可敷药止血,可那一拳伤及肾经,又兼辜丸爆裂之创———“
他看著朱纯臣狞的表情,忽地闭眼咬牙,说道:“恐怕,纵有虎狼之药,也难復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