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选一名主事隨行,职责则是管理军需钱粮。
这三人和太常寺等官员,皆隨张维贤出宫前往京营教场。
此刻的京营教场,雪覆丹,禁军列阵如铁壁。
眾人到场之后,祭旗仪式也开始了。
忽闻礼炮三响,司礼监隨堂太监李永贞高声宣道:“神临威,牲醴以饗!”
四名赤膊力士自西角门牵入通体纯黑的健硕牛续,牛额点硃砂,角缠玄帛,蹄缚红绸,正是兵部太僕寺精选的“乌云压雪”吉牲。
牛续似知大限將至,哀声裂寒雾,却被力士以铁环扣鼻,生生拽至龙蠢旗下。
那杆丈八高的玄底金蠢忽被朔风掀起,旗面怒展如黑龙翻身,蠢顶鎏金虎头吞口錚然作响。
英国公张维贤率眾將跪伏前,但见会子手反握三尺鬼头刀,刀背九环哗啦一振,雪光与刃芒交进的剎那,生首已轰然坠地,
热血喷溅蠢杆,竟沿旗面蟠龙纹路豌蜓而下,恍若真龙饮血。
隨堂太监以金盆接满牛血,英国公率先以拇指蘸血,在龙帛书上按下赤印。
礼乐骤起,太常寺赞礼郎拖长声调诵念《蠢神祝》:“旗指所向,锋鏑爭光;牲血既沃,勐士如钢。。:”
余音未绝,雪幕中忽传来牛续临终的闷哼,与勛贵们甲胃的轻颤声混作一团。
祭旗仪式完成。
大军缓缓开出京营校场,到了北京正阳门外。
锦衣卫列仪仗,五府六部堂官皆场。
张维贤对著眾人行了一礼,便登上践酒台,饮三杯御赐酒,当即朝著紫禁城的方向行三跪九即的大礼。
圣旨既宣,蠢神已祭,御酒也饮。
英国公张维贤率眾將翻身上马,號令大军开拔。
然而两万京营兵卒甫一动身,便现出乌合之眾的本相:
前排几个兵油子穿著亮的鎧甲装样子,结果没走两步,铁片子哗啦啦往下掉,露出的袄都烂出黑心了。
后排更绝,有戴草帽的、裹头巾的,腰上掛的酒葫芦比刀还沉,弓兵箭袋里的箭歪七扭八,活像插著几根烧火棍。
说好的行军纵队,走著走著就成了赶集现场。
张维贤捂脸长嘆一声,说道:
“我张维贤的一世英名,恐怕就要毁在他们手上了!”
而在张维贤身后的,张之极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说得好像真有英名一般。。。”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张维贤狠辣的目光瞪得不敢说话。
“出了京城,收起你吊儿郎当的性子。”
张之极只好点头。
將那些紈綺侯爷们骗出来了,还打入他们內部,之后,便是他立功的时候了!
挚爱亲朋,亦可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