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那淡粉的唇瓣不知为何看起来那么诱人,像两片娇嫩欲滴的花瓣,莹润而又饱满。
他的心跳倏的漏掉一拍,喉结不自觉滚动。
脸上惯常清冷的神色消失不见,眸中晦暗不明,隐忍的欲色悄悄在燃烧。
如同一只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傅行洲想,如果她此刻醒来,一定会被自己眼中疯狂的占有欲而吓到。
但她呼吸绵长,睡意酣然。
那不设防的样子,让人只想将她拥在怀里轻拍她的背部,好让她睡的更舒服一些,而不忍心打扰。
他低下头,情不自禁想要吻上去,但在即将碰触到她的唇时,最终停住了。
傅行洲深吸一口气,将理智拉回。
抬手戳了下她的鼻尖,眸中是化不开的温柔。
早晚会把你抢回来的,小笨蛋。
……
暴雨在傍晚时变成小雨。
城市的霓虹亮起来,缤纷灯光映透着街巷,落入雨中,像无意中打翻了调色盘,创作出一幅漂亮的油画。
晚上八点,星云酒店三十八楼。
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进入宴会厅,她身边跟着一位牛仔裤连帽衫的年轻男子,休闲打扮和满目衣香鬓影的会场格格不入。
贵妇顺手拿起侍者托盘里的一杯香槟,一边仪态优雅的和熟人寒暄,一边趁机唠叨自己的好大儿。
“说了让你打扮正式一点,你看看你,穿的什么破烂玩意。”
贵妇一脸嫌弃:“你妈我好歹是时尚杂志的主编,穿普拉达的女魔头,你这副打扮,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包养的小奶狗。”
“那你多有面子。”
周时越一手懒洋洋的插在裤子口袋,一手拿着他片刻不离身的本体保温杯。
大言不惭道:“就凭我这姿色,那些阔太太们不得羡慕死你。”
“还羡慕死我,你不把我愁死都不错了。”
贵妇停下脚步,扭头凶巴巴的瞪他。
“等会见了刘太太和刘小姐,给我稳重一点,装也要装的成熟点,别要么不说话,要么几句话就把别人聊走了。”
“又来!”周时越一脸烦躁。
“不是说你没有男伴让我来凑个数吗,合着全是骗我的,在这等着我呢是吧,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不骗你能来吗,你那德行我还不清楚。”
贵妇苦口婆心。
“老大不小了,再不抓紧可就没有女人要了,你妈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周时越立刻反击道:“既然这么喜欢孩子,我不介意多个弟弟或妹妹,你那新男友不是比我还小两岁嘛,你俩努努力,争取早日给我添个弟弟妹妹。”
“臭小子说什么呢,你妈我都绝经了,上哪给你生去。”
“那不行你去找个育儿嫂的活儿干干,最好一胎七宝那种,一次带好几个,走哪儿都拉风,七个葫芦娃天天围着你喊你奶奶。”
母子二人一边跟人假笑,一边互相吐槽。
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不像母子,倒像一对冤种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