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至龙第一次没和她玩犟嘴这种幼稚的游戏,从书桌的阴影里起身,光线亮了点。
慢条斯理走到尹在溪身边。
尹在溪握紧托盘,眉眼里染上紧张:“你想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既然来了,给我上药。”权至龙边说边脱下外套。
“谁要给你……”
尹在溪的话像卡壳的子弹半天没说完。
权至龙背对着她,漂亮的薄肌上满都是伤痕,尹在溪倒吸一口凉气。
前面是没一点儿问题,可背后衬衫都被打破,皮肉更不用说,红痕交错,有些地方甚至是紫红色,肿很高。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像是……
像是高尔夫球棍打的。
尹在溪捂住自己的嘴,免得叫出声来。
半晌,听见一声轻笑。
“没挨过打?”
尹在溪诚实摇摇头。
她的人生也就过了那么一段日子,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妈妈捧着长大的,就算做错了事,妈妈也不会体罚她。
“乖孩子。”一句刻意放沉的气音,这话的主人还没穿衣服。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尹在溪都要怀疑权至龙还有空调戏她。
“这么乖的孩子,也敢在这时候往我身边凑。”权至龙转身,单手撑在尹在溪耳边,低下头看着她,还要死不死低笑一声。
好闻的古龙水味在尹在溪鼻尖蔓延,她刚刚洗完澡,是栀子花味的沐浴露。
两种香味萦绕在一起,意外的让人不反感。
尹在溪沉默片刻:“我给你涂药。”
“好。”权至龙松手。
他极强的压迫感也从尹在溪身上离开。
他俩坐在地上,尹在溪看见他手腕上的伤,毫不犹豫对了药水上去。
权至龙猝不及防,倒吸一口凉气,挥开尹在溪,抱着自己的胳膊查看伤势:“疯女人,没看见我受伤了吗?谁消毒用酒精啊。”
尹在溪也没从权至龙这里讨到好处,她被推倒在地上,长发散了一地,听到这话居然直接笑出声来。
腰、大腿一颤一颤。
权至龙眼神变得晦暗,移开目光,还好这里暗,看不见他耳边的微红。
“你怎么不笑。”尹在溪歪头问,她如墨一样的头发像水一样随着她的动作流淌,蔓延一地。
漂亮,鲜活,在这月色还带了点非人感。
像极了尹在溪本人。
权至龙默默,半晌也倒在尹在溪的肩上,低低笑起来。
“起来。”尹在溪想推开他,又嫌他身上有伤不好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