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雨是那种把心事揉碎了、咽进肚子里的女孩。巨大的冲击过后,只剩一片死寂的沉默。她跟在徐浪身后,像一抹失魂的影子,不言不语。偶尔抬起那双被泪水浸透、茫然失焦的眸子,望向他紧绷的背影,心绪如乱麻缠绕。复杂、无措、还有被生生撕裂的钝痛。徐浪不是不想解释。但一想到郭晓雨撞破的画面——苏文羽跪伏的侧影,唇舌间那羞耻而投入的侍奉——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愧疚是真,但他绝不会为了安抚郭晓雨而说出放弃苏文羽的谎言。他一路沉默,是在权衡一个冷酷的事实:他无法、也不愿在她们之间做出选择。这念头自私得让他齿冷,但前世纠缠的情债与今生的欲望交织,早已注定他给不起“唯一”的承诺。顺其自然,是他能给出的唯一“坦诚”,哪怕这坦诚带着血淋淋的刺。站在908室门前,徐浪没有立刻开门。他转身,目光沉静地锁住身后那个进退维谷、几乎要缩进墙壁里的女孩。“晓雨姐,”他的声音异常平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信不信由你,我喜欢你,也喜欢文羽姐。”“让我选?我不会选,也不敢选。你们任何一个,都值得我用命去护着。”“我知道这话混蛋,显得我贪得无厌,但我…不想骗你。”“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郭晓雨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眼眶瞬间又红了。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支撑她的最后一根弦也断了,脸上只剩下苦涩与死灰。“搬进来那天。”徐浪眼神微恍,一丝难以掩饰的温柔浮上嘴角。那一夜的忏悔与承诺,是叩开苏文羽心门的钥匙,也是沉沦的开端。那抹温柔像针一样扎进郭晓雨眼里。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一丝铁锈味弥漫舌尖。“那我呢?”她抬起头,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倔强,眼底深处却是摇摇欲坠的脆弱。徐浪凝视着她强撑的脸。前世记忆中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与此刻惊人地重叠。他不能失去她。她那份未被世故污染的纯真,是他在这冰冷世界攥在手心的、仅有的暖意。他走近她,抬手抚上她冰凉颤抖的脸颊,然后,不容抗拒地将这具僵硬的身体拥入怀中。感觉她在臂弯里一点点软化下来,他贴着她耳畔,声音低沉如蛊惑:“晓雨姐,不管你信不信,上辈子…我们就注定要纠缠。”这话在郭晓雨听来,是哄慰,是甜蜜的毒药。明知虚幻,心底却因那句“注定”不可抑制地泛起一丝酸楚的雀跃——至少,他心里有她。“吱呀——”门开了。以往,郭晓雨会像归巢的小鸟一样雀跃。此刻,她却像踏进刑场,局促不安,每一寸空气都灼烧着她的神经。她恨自己今晚为何要来,恨自己为何不能等到天明,假装一切从未发生。她承认自己是感情里的懦夫,但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她不想被生活碾碎,更不想亲手埋葬那份她以为独一无二的幸福。“晓雨姐,进来。”徐浪握住她冰凉的手,感觉到她瞬间的僵硬和退缩,“别怕,也别逃。”沉默在门口凝固。许久,郭晓雨眼中闪过一丝近乎悲壮的决然。任由他牵引着,再次踏入这间承载了甜蜜与心碎的牢笼——908室。苏文羽已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妩媚的脸上泪痕未干,眼神空洞。听到门响,她倏然起身,当看到门口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浓重的愧疚瞬间淹没了她。郭晓雨也僵住了,目光与苏文羽在空中碰撞——尴尬、生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雌性本能的敌意。空气中无形的张力绷紧。徐浪知道,再放任下去,局面只会更糟。他处理这种“翻车现场”的经验,仅限于前世那些见不得光的“幕后”。但此刻,他必须成为风暴中心。心一横,他无视苏文羽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手臂一揽,强势地将郭晓雨纤细的腰肢扣入怀中。苏文羽心口一窒,那股酸涩还未及蔓延,另一条手臂已不容置疑地环上了她的腰!徐浪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几乎是挟持着两个身体僵硬的女人,重重坐进沙发。“晓雨姐,”他侧过头,目光灼灼盯着怀中低垂脑袋的女孩,“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说过什么吗?”“记…记得。”郭晓雨的声音细若蚊呐,身体绷得像块石头。“苏姐,”徐浪转向另一边,感觉到苏文羽在他臂弯里微微一颤,“还记得搬进来那晚,我们的约定吗?”“记得。”苏文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眼神复杂地掠过徐浪,最终停在郭晓雨苍白的侧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徐浪的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抛出最残酷的假设:“如果我选了苏姐,”他话音未落,猛地侧身,在郭晓雨骤然瞪大的泪眼中,狠狠攫取了苏文羽的唇!一个漫长而充满占有欲的吻,宣告着他的答案。松开苏文羽微肿的唇瓣,他转向脸色煞白的郭晓雨,“晓雨姐,你会恨我吗?会永远难过吗?”不等她回答,他同样霸道地吻了下去!用滚烫的唇舌堵住了她所有的呜咽和控诉,将这个同样漫长的吻,烙印在她颤抖的唇上。“苏姐,”他喘息着,唇边还沾着郭晓雨的泪水。“如果我选了晓雨姐,你会恨我吗?会从此离开吗?”死寂。两个女人靠在他肩头,身体僵硬,呼吸急促,脸上是同样茫然的痛苦和挣扎。她们的回答,早已写在眼底。徐浪收紧手臂,让她们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看不清你们的心,但我看清了自己的。”“你们对我,都重逾性命。放弃任何一个,都是在剜我的心!”“我贪心,我自私,我是畜生!但:()纨绔重生:再混仕途就是狗!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