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柚被对方幼稚天真的孩子气逗笑了,轻轻点头。
“厉害,姐姐。”
二人跟著安德烈一路走,很快就见到了那些肢解者口中的先知。
那是一个男人。
是的,对方是一名人类。
或许,男人此刻的模样也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类了。
他的整个脊背都与身后的血肉墙黏连在一起,身体微微一动,富有韧性的粗壮肌肉纤维也跟著一起动。
身上插满各种金属血肉组合而成的管子,男人的下半身的肢体早已退化,发达的大脑暴露在外,那双晦冥的眼眸刚一抬起,许小柚便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怎么了,安德烈。”先知问。
他的嘴唇明明没有张开,就连喉结都未翻动,沧桑的声音却迴荡在房间上空,清晰地传达入在场每一人的耳中。
许小柚无法判断,对方究竟是如何发出声音的。
“阿琳娜带来了一个傢伙,说是我们的家人。”安德烈瞥了眼许小柚。
先知那晦冥的目光也隨之而来。
那道视线落在少女身上不久后便离去。
“母亲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吗?”先知问。
安德烈顿了顿,而后摇头。
“没有。”
“那不就是了。”先知说。
安德烈面色沉下,快步上前,声音变得急促:“可这个傢伙,身上一股人类的味道!!”
“人类吗。。。。。。”
先知睁开眼,其中仿佛有无数闪过,和陷入了某种深长久远的回忆一样,许小柚注意到,几抹痛苦的神色从他脸上转瞬即逝。
“那就,主动问一问母亲好了。”
许久后,先知才长出一口浊气道。
这时,许小柚有些紧张。
她本能地开始观察起房间四周的场景。
这个名为先知的男人几乎没有任何防备,只要她在此刻发难,一定能將对方在第一时间解决。
但问题是她身旁的两名肢解者,每一名都最起码有二阶收尾者左右的实力,要想將它们在短时间內解决不现实。
更何况此刻她正处於巢穴最深处,至少有著数千名肢解者,一旦它们被惊动,定然会和嗅闻到血腥味的群狼一样蜂拥来,將她撕碎。
绝不能在这里动手。
许小柚又开始寻找撤退的路线。
阿琳娜和注意到少女装甲下的异常一样,安抚道:
“放心好了,索婭。”
“先知是我们这唯一能和母亲沟通的家长,负责转译母亲的意念並传达给我们,他是不会伤害家人的。”
“索婭是我们的家人,只要母亲回应,就可以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了。”